只見屋正中間坐著一個清秀的中年男子,雖然清秀,可依舊掩蓋不住眼宇間那抹陰狠。
而他的周圍,有六個持刀男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加上院中六個,門口一個,有十四人,數字與常玉所說對得上。
李沐抬手一拱道:“閣下,這難道是你待客之道嗎?”
“你們是何人?”中年男子反問道。
李沐眼珠一轉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姓梁名業。這是我的小廝。”
然后沖著中年男子一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某姓沈,名倫。”中年男子見到這么兩個娃娃,本來有戒備之意,消散了不少。
李沐不知道他的姓名是真是假,便拱手道:“哦,原來是沈大俠,失敬失敬。”
“閑話少說,你是什么人?你來此何意?”
“我是涼州人氏,與家父來京城做些小生意。來此嘛,是想與沈大俠交個朋友。”
“滿嘴胡說。你是如何知道昨夜血案是某所為的?又是如何找到此處的?”沈倫恐嚇道,“快快老實說,否則別怪某下令殺了你們。”
“很簡單,我家的下人昨夜正好見到沈大俠手下行兇,便尾隨而來,發現了此處。”李沐隨口胡扯道。
那沈倫豈是易相與之人,他沉聲喝道:“某的手下行事慎密,豈是你家下人能跟蹤得了的?來人,將他們拿下。”
李沐大喝一聲:“且慢。”
“你還有何話說?”
“沈大俠想知道我的來意,只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實言相告。”
“什么問題?”
“沈大俠為何要做下三件血案?”李沐緊盯著沈倫的臉問道。
那沈倫臉色迅速變化著,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問某為何做下三件血案,而不是問某為何做下四樁血案,說明你知道某不是曲池坊兇手。”
沈倫嘿嘿冷笑兩聲:“那你又是如何斷定某不是曲池坊兇手呢?也只有兇手才會確定某不是兇手。……可你小小年紀,長得細皮嫩肉的,也不象是兇手啊。唔……那就是你家奴所為,某猜得可對?”
此話一出,李沐心中一震,我去,此人太聰明了吧,僅憑我一句話就猜個**不離十。
還沒等李沐回話,沈倫又道:“你說你來自涼州,先不管是真是假,可為什么要殺一個京城的普通官員,而坊間傳聞此案與李建成有關,看你的年齡自然不可能是追隨李建成的余黨,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你是李建成的晚輩。可問題是李建成的晚輩,也是李世民的晚輩,何苦為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復仇呢,如此,答案就有了,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能是李建成的兒子,才會行此復仇之事。”
沈倫仰頭呵呵大笑道:“所以,某斷定,你就是李建成的兒子。”
李沐聞言心中狂跳,他娘的,這面前就是個妖物。
這人斷不能留了,于是,扭頭沖常綠云施了個眼色。
常綠云在進門前得到李沐交待,此時見李沐施眼色,便一把抓住了李沐的手,正待躍出門外。
就在此時,宅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滿身鮮血地人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守門的那人與血人嘀咕了幾句,沖進來向沈倫稟報道:“主公,有弟兄來報,昌明、保寧二坊的據點被官軍發現,弟兄們全陣亡了。”
沈倫聞言大怒,一拍桌子,指著李沐道:“原來你是官府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