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沖崔杼施了個眼色,崔杼便將盧挺、鄭之桓有意刺殺的事,一五一十與李沐說了。
李沐聽完,哂然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憑他們也敢在天子腳下行刺?”
言詞之中,透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崔尚很滿意,這樣一來,自己的另一個目的也達到了。
“老夫還有一個請求,望李縣伯應承。”
“請講。”
“五姓之家,同氣連枝。老夫希望,刺殺之事,只追究當事之人,不牽累其家族。”
李沐眼神古怪地看著崔尚,他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不想盧挺、鄭之桓活了,可嘴里卻口口聲聲地說五姓之家,同氣連枝。這就是所謂的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崔尚被李沐的眼神注視得別扭起來,饒是久經磨煉,老臉也禁不住透出一絲紅色。
李沐并未過分逼迫,微笑道:“崔家主今日送我如此大的誠意,沐自然不能駁了您的面子。好吧,這事我答應了。不過丑話說在頭里,如果二人還有別的不法之事,那此承諾就失效了。”
崔尚點頭道:“好。”
談到這,原則上的事都已經商定了,剩下的就是細節了。
特別是對付盧、鄭二人的細節。
于是,三人圍在一起,商議了整整一個時辰后,李沐才帶著常綠云離開酒樓。
……。
“你真要與五姓勾連?”一路上悶悶不樂的常綠云,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沐笑問道:“你都聽見了?”
“一門之隔,怎會聽不見?你要知道,你收下崔家的庚貼,等于是將自己與崔家綁在了一起。”常綠云顯然持有反對意見。
“就算綁在了一起,那又如何?”李沐挑了挑眉毛,哂然道,“我現在太需要強援了,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這是當務之急。你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就連長孫無忌我都能虛與委蛇,五姓世家就更不算什么了。”
常綠云聽了大驚,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只不過是在敷衍他們,利用他們?”
李沐看著常綠云,古怪地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真想娶一個連面都沒見過,還比我小一歲的黃毛丫頭?”
李沐的話明顯顛覆了常綠云的人生觀,她瞪著眼睛道:“你收了庚貼,那按理說,她就是我們的……主母。按理不正該如此嗎?”
李沐驚愕了,主母?天哪!虧她想得出來。
李沐正色道:“首先,我與崔家只是相互利用,你可千萬別認為,崔家真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其次,這庚貼只是暫時放在我這,納彩之前,我隨時可以送回去。最后,就算真納了彩,等到我及冠,還有七、八年的時間,誰能保證,她會不會得病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