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應道:“臣領旨。”
向魏征、韓仲良一拱手,李沐隨袁仁國去往承慶殿。
路上,袁仁國輕聲對李沐道:“殿下啊,今日之兇險,與泰山壓頂無異。老奴真替你捏了把汗啊。”
“謝公公關心。”
“好在殿下貴人有天助,可逢兇化吉。”
“全仗陛下隆恩。”
“是,是。”袁仁國連連點頭,然后壓低聲音道,“殿下日后要小心潞國公。”
“怎么了?”
“有些話老奴不可說,殿下小心此人便是。”
李沐臉色一正,道:“謝公公提點。”
說著話,二人已經到了承慶殿外。
通報之后,李沐進了殿內。
此時李世民正半躺在搖椅上飲茶。
“臣奉詔而來,參見陛下。”
“起來吧。”李世民揮揮手,“袁仁國。”
“老奴在。”
“令所有人退下,你守候在殿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十丈之內。”
“老奴遵旨。”
李世民將飲干的茶盞輕輕放下。
李沐上前一步,拿起茶壺為李世民杯中斟滿。
“朕原以為,今日你是不會上朝的。”
“臣不敢不來。”
“不敢?呵呵。”李世民笑聲中沒有一絲笑意,“這天下還會有你不敢之事?”
“臣惶恐。”
“你連朕的右衛禁軍都敢對抗,這惶恐之意,朕倒是不敢生受了。”
“臣只是自保。”見李世民咄咄逼人,李沐雖然不明白李世民為何突然轉變,但卻明白朝堂上的一切,只是表面,真正的博弈,現在才開始。
“自保?恐怕未必吧。不足二千神機衛,在二萬禁軍面前,擒獲了主將候君集,這要說是自保,未免太謙遜了些吧?”
“此次沖突畢竟不是沙場征戰,潞國公不過是大意了些,才讓臣占了些便宜。”
“那你故意讓許國公、袁仁國聽見你與候君集的交談,是何用意?想離間朕與潞國公的關系嗎?”李世民厲聲喝道。
“臣不敢。”
“潞國公追隨朕十多年,豈會背叛朕,他那些話不過是與你虛與委蛇罷了。朕是一句話都不會信的。”
“陛下英明。潞國公自然是個忠臣。”
“你……。”
李沐不想再這些棉中藏針下去了,因為這般下去,離談崩便不遠了。
“不知陛下因何事召臣前來?”
被李沐突然轉變話題目,讓李世民心中也一震。
確實,自己召李沐來,并非是要借機數落于他,可李世民畢竟心中有氣,面對自己的兒子,做老子的,卻步步落入下風,這讓李世民心中有些惱意。
所以,借機數落李沐,成了李世民泄憤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