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內,酒樓周邊,躺滿了哀號的東宮衛率。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回去報信的校尉,并沒有帶來太子府的援兵。
校尉帶來的太子命令,便是立即撤回東宮。
東宮衛率再也不想躺在地上裝傷哭喊了,趕緊起身灰溜溜地離開。
引得旁觀的吃瓜群眾紛紛起哄不已。
尉遲環大笑道:“沒想到東宮衛率如此不堪一擊。”
程處弼也點頭道:“看來禁軍中能戰者不多了。”
李師道:“南衙禁軍中的幾衛還有些戰力,其余禁軍十余年不曾上過戰場,當年驍勇善戰的將士幾乎都老去了,補上的都是新兵,何談戰力二字。”
李沐拍拍手上灰塵問道:“這架打得過癮吧?”
“過癮。”眾人哈哈大笑道。
“那就好。綠云,去安排酒樓重新開張。”
“是。”
“一杯倒”酒樓在李沐率一干人等,當眾毆打了東宮衛率之后,重新開張了。
而“兇犯”李沐,只是被皇帝傳諭訓誡。
長安城的百姓乃至朝堂上的官員們,由此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寧可得罪太子,也千萬別去招惹李沐。
當天傍晚,韓仲良來訪。
“臣見過嗣王殿下。”
“韓相不必多禮。請問此來有何事見教?”
“不敢當見教二字。臣此來有二事。一是奉陛下命,告誡殿下不可再張揚跋扈,凡事須恭謹守禮。”
這是李沐今日接到的第二道皇帝訓斥口諭,李沐遂躬身道:“臣謹領旨謝恩。”
韓仲良繼續道:“另外,臣有急事稟報,還請殿下決斷。”
“韓相請講。”
“當日殿下說司空將長孫氏名下一千余店鋪入股錢莊,可昨日,京城中所有長孫氏店鋪皆被長孫氏派人接管。”
“此事我已經知道,不但是長安城內十余家店鋪,甚至長安周邊州縣的店鋪也都被長孫無忌派人收回,我派往店鋪的人員皆被遣回。估計到此時,所有店鋪都已經回到長孫無忌手中。”
“臣想請教殿下,如何應對?”
李沐問道:“韓相之意如何?”
韓仲良道:“既然司空無意入股錢莊,一成股份自然不用再給他。只是如果沒了長孫氏的店鋪,恐怕錢莊推行的計劃會延遲許多。”
李沐道:“這倒不怕。天下不是只有長孫氏有店鋪。”
“殿下的意思是?”韓仲良聽出李沐話中的意思,不禁遲疑起來。
“天下世家多得是,現成的店鋪更是多如牛毛,我不知道韓相擔心什么?”
“可陛下欲壓制天下世家,殿下之意恐怕不妥吧?”
“無妨。你就據實上奏,陛下若有見責,自會見詢于我。”
韓仲良本就想不出辦法才來找李沐,如今見李沐擔下責任,自然不會反對,“那臣便寫折上疏皇上了。臣告辭。”
“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