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苦澀地說道:“沒有了李家莊的貨物,上千店鋪里數萬人需要養活,這就等于是吞錢的怪獸。”
長孫沖不解問道:“沒有李沐之時,這上千店鋪不也經營得好好的嗎?如今雖然沒了李家莊的貨物,但不至于便會虧損吧?”
長孫無忌看著自己的長子,搖搖頭,心道,此子畢竟沒有經商的天賦。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李家莊的貨物是暴利,李沐接手店鋪之后,將店員的月俸提高了二倍之多,如今真要做回原先的營生,怕是只會虧損了。”
長孫沖道:“那就將店員的月俸降回到之前,先渡過難關,再慢慢想辦法。”
“眼下也只要如此了。只是……人心怕是要散了。”長孫無忌幽幽嘆道。
要是李沐不是李建成的兒子,那該多好啊?想到之前與李沐你儂我儂的日子,長孫無忌心中不禁止申吟起來。
可長孫無忌不后悔,所謂斬草除根,方能永絕后患,如果放任李沐壯大,那等于養虎為患,這種血仇,是無法用言語化解的,所以,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長孫無忌都不后悔。
“沖兒,你先下去安排吧。為父要好好想想,如何反擊。”
“是。”
長孫無忌陷入了沉思,以現在陛下對李沐的態度,進讒言陷害恐怕是沒什么用了,反而引起陛下對自己的猜忌。
那么只能從私底下出手,可李沐的要害在哪呢?
……。
次日,崔尚、崔杼如約而來。
李沐按鄭觀音所說,將崔尚二人引向西院。
讓李沐沒想到的是,鄭觀音讓自己暫且退避。
李沐只能告退,回到了書房等待結果。
約摸一個時辰之后,崔尚、崔杼含笑來到李沐的書房。
“草民拜見殿下。”
“免禮,二位請坐。看二位家主的模樣,想必是談妥了?”
崔尚道:“王妃厚德載物,草民一直奉為神明,但有所命自然無有不可。”
李沐啞然,這話說得,仿佛無論什么事,只要鄭觀音一開口,他們都能答應一般。
“殿下放心,殿下所提打壓長孫氏之事,老夫回去即辦。”
“如此,我在此謝過二位家主了。”
“不敢當殿下言謝。敢問殿下,殿下應允的貨物,如何交接?”
“明日便可交接,以后每隔五天交接一次,具體事宜,可與舍弟接洽。”
“那就多謝殿下了。”
“崔家主客氣。”
“等此間事了,老夫便要回滎陽。不過老夫會在京城留下得力之人,到時會來拜見殿下。”
“好。如果崔家主不急著走,本王想與你商議一下錢莊之事。”
崔尚眼睛一亮,應道:“全聽殿下安排。”
“如今情況發生了變化,長孫無忌收回了長孫氏在各州的店鋪,自然他的錢莊股份也被撤消,所以,本王向陛下諫言,如果五姓世家能提供店鋪,則可讓渡這一成股份。”
崔尚不明白李沐的意思,他問道:“敢問殿下,是不是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朝廷錢莊之事推行越慢,那我等的錢莊便能推行越快。”
李沐笑道:“本王自然不會忘記約定。不過,如果朝廷的錢莊推行不下去,本王很難向陛下交待啊。朝廷的錢莊推行不了,世家的錢莊卻順利推行,誰都能猜想到,這背后是本王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