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明白,這個年應該能過得比往年更舒暢。
李沂按例向宮中送去了水泥的分紅,今年已經累計向宮內送去了一百六十萬貫。
李世民的內帑由此非常飽滿。
如今也只有在收到紅利時,李世民會對李沐產生一絲瞬間而逝的好感。
這好感遠遠掩蓋不住對李沐的厭惡。
在平日里,李世民甚至不愿意提起李沐。
可其實在李世民的內心深處,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復雜情感。
甚至有時,李世民祈求上天,如果能將李沐變成自己的兒子,那自己愿意將他立為太子。
可為何上天偏偏讓李沐成為建成的兒子?
哪怕李沐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李世民都不會如此糾葛。
也正因為心中有這種怨念,李世民更希望李沐……死。
當夜幕開始降臨。
長安城中的華燈初上,已經有頑皮的孩子在街道中燃放爆竹和煙花了。
此時,一只隊伍出現在通往天牢的路上。
這只隊伍人數不多,也就三、四十人,騎著馬,穿著禁軍的服裝。
隊伍來到天牢門前。
典獄令成然和眾多不值日的牢頭正在交接事務,準備回家了。
見到有大隊人到來,典獄令和牢頭們抬頭看去。
這一看,眾人都露出笑意來。
他們誰不認識王季良?
自從王季良傍上了嗣王之后,成了平康坊酒樓的掌柜。
同時又在交通監里掛了監事之職。
說起來升官發財兩不耽誤,這讓天牢里這些舊日同僚羨慕不已。
說來也怪,自從王季良之事后,成然和眾牢頭對欽犯的態度好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在心底里,也渴望著能象王季良一般,遇上一個能時來運轉的機會吧。
成然是天牢的典獄,從六品官。
可現在依舊賠著笑臉迎上前去,“喲,這不是王老弟嗎?多日不見,怎么有空來哥哥這里閑逛了。”
掃了一眼王季良身后的禁軍士兵,成然又問道:“這些是……莫不是嗣王殿下派你公干?”
王季良躍下馬來,向成然躬身一禮道:“見過典獄。”
成然呵呵笑道:“王老弟這不是折煞哥哥嗎?哥哥還想著請老弟在嗣王面前美言上幾句,也能讓哥哥沾沾光不是?”
王季良陪笑道:“那是一定的。不過這次某奉命公干,還望典獄遵照一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王老弟有何公干啊?”
王季良眼睛看著成然身后,嘴里道:“某奉殿下之命,提審行刺陛下欽犯沈綸,還望典獄行個方便。”
成然聽了一怔,問道:“殿下已經就藩,如何能插手京中刑獄?再說了沈綸乃欽犯,沒有陛下旨意,如何能擅自提審?”
王季良嘿嘿一笑,道:“所以某這不是求典獄行個方便嗎?”
成然這下回味過來,厲聲道:“來人,王季良要劫獄……。”
可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因為有一截刀尖從他的胸口冒了出來。
這是成然身后的一個牢頭所為。
誰也沒有想到驟生劇變。
成然喉嚨骨嚕嚕地響了幾聲,緩緩地倒了下去。
而此時,在眾牢頭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
其中幾個牢頭配合著王季良一眾,將在場不是自己人的牢頭全部解決。
在幾個牢頭的配合下,王季良率數十禁軍隨即沖進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