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大怒道:“東宮衛率搜查逆黨居然搜查到某的家里來了?不行,為父要出去看看。”
說完,李靖大步向書房門口行去。
此時李德謇急了,他撲上前去,一把抓住李靖的褲腿,哭泣道:“父親,父親,萬萬出去不得,且聽孩兒的,在書房中方能免去惹禍上身。”
李靖看著趴在自己腳前的兒子,頭一陣發暈。
他明白了,東宮衛率肯定是李德謇放進來的,否則憑自己府中一百多府衛,就算有五百東宮衛率前來,也不至于讓人沖進府中。
那可是跟隨自己久經沙場的老兵啊。
聽著外面一聲聲的慘叫,李靖胸口一熱。
抬腿將李德謇一腳踢開,沖至門口,打開門一看。
府衛顯然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遇敵,毫無建制地被東宮衛率分隔成三三兩兩的小塊。
許多人手中甚至連武器都沒有,地上已經有十數人躺在血泊中。
李靖心中悲憤,大喝一聲,持劍沖向戰團。
不想,被隨之而來的李德謇飛身擋住。
“父親,你要出去,就先殺了孩兒吧。”說完,李德謇跪倒在李靖身前,可兩只手死死地抓著李靖的腳踝不放。
李靖怒喝一聲,仗劍欲刺,可劍尖抵著李德謇的胸口,終究是刺不下去了。
“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孩兒知道。”
“你會害了咱家滿門。”
“富貴險中求,就算失敗身死,孩兒無悔。”
“你……。”李靖悲嘆一聲,“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逆障啊。”
“太子說了,父親只要安心待在家中,絕不會為難父親,到時太子會親自前來,向父親賠罪。”
李靖已經完全明白了。
他幽嘆道:“你可知道,陛下回師一擊,滿城妖逆都會如冰見日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凈?聽為父的,反戈一擊或許還有活路。”
李德謇哭泣道:“父親,來不及了,不僅是你,所有在京武將都被控制起來了,太子……太子殿下已經掌控宮城,北衙禁軍校尉以上將領都被羈押在東宮。長安……幾乎都在太子掌控之下。”
李靖愣了,他沒有想到李承乾會有如此能耐,還真小看了他了。
不對,這事沒那么簡單,李承乾就算監國,也無法將滿城武將羈押起來。
這顯然有人在背后助他,有這份能耐的如今長安只有一人——長孫無忌。
李靖心中暗嘆,有此人在,長安危矣。
陛下啊,你若能遲早返回還有一線希望,若遲則恐怕長安不保了。
李靖有些心灰意冷,十五年了,這一幕又再出現在長安城中。
又將是血流成河了。
看著眼前還在以肉身阻擋東宮衛率的府衛們,李靖淌淚大呼:“聽某令,放棄抵抗。”
……。
與衛國公府相同的一幕,同樣出現在翼國公府。
只是秦瓊的兒子秦懷道沒有象李德謇一般從賊。
東宮衛率與國公府府衛激烈的廝殺著。
秦瓊一邊咳嗽一邊對秦懷道說:“孩子,看來為父大限將至,這是一封書信,你帶著它去江南找李沐,他會收留你的。”
秦懷道紅著眼睛道:“不,孩兒不走,就算死,孩兒也要陪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