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不見,李沂現在已經高過李沐半個頭了。
身材也愈見魁梧,腮邊絡腮已經初見長成。
加上這些年手掌軍權,喋血沙場。
一身盔甲,端得是一副虎威猛將樣,可謂威風凜凜。
可如今在李沐面前,卻溫順得象只綿羊一般。
見李沐嗔怪,李沂抹了抹快要掉出來的眼淚,“大哥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
李沐的眼眶也見紅意,“我那是風沙迷了眼。”
兩兄弟手拉著手,坐了下來。
那是好一頓傾訴。
末了,李沂突然道:“此次中原各州叛亂,十一州同時以大哥的名義起事,實在古怪。我猜測極可能是長孫無忌勾連梁仲業所為,大哥可要當心梁仲業此人。”
李沐點點頭道:“二弟所言極是,我也已經覺察到異常,已經令常綠云前去查辦此事。可我也為難啊,雖說此事梁仲業之罪不可饒恕,但追隨他叛亂的先父舊部或許并不知情,還都以為叛亂真是我下得令,如此想來,也算其情可憫啊。”
李沂點頭道:“大哥寬仁,可此事估計已經被陛下所知,大哥就算想保全他們,恐怕不易,還可能引起陛下猜忌。”
李沐搖搖手道:“陛下向來對我有猜忌,所謂虱子多了不咬,也不怕多一層猜忌了。只是要在那十一人中分辨出哪些人有異心,哪些人是被裹挾的,著實不易。”
李沂道:“大哥不必犯難,此事其實不難。大哥回去之后,傳令叛亂各州息王舊部去杭州進見,到時那些心中有愧之人,必然不敢前往杭州。如此忠奸自分,或許有那么一兩個被冤枉,也好過十一人全部死光。”
李沐點點頭道:“二弟此計可行,我回去后便著手此事。”
說完這些,李沂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起來。
李沐佯怒地一瞪眼道:“五大三粗的漢子,休要做婆娘樣,有話快說。”
李沂鼓起勇氣道:“敢問大哥,長孫縣主可好?”
李沐心中一驚,問道:“長孫明月不是已經在李懷道叛亂時遇害了嗎?”
李沂更是吃了一驚,“難道大哥沒有見到長孫縣主?”
兄弟倆對視,面面相覷。
半晌,李沐開口急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李沂這才將當日李代桃僵,讓長孫明月主仆逃離太尉府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大哥,這不可能啊,長孫縣主逃離太尉府之后,是我命人將她們送上船的。照道理,大哥此次北上之前就應該到了杭州。大哥怎會不知道此事呢?”
李沐皺眉道:“你確定她們上了去杭州的船?”
“這怎會有假,送她們上船的是我的心腹親衛,他們回報親眼見她們上了船,還說是等船開才回來稟報的。”
“那此事還有誰知道?會不會走漏了消息,被有心人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