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夏郡王,恐怕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愛干嘛干嘛去吧。
哎,世事如白駒過隙,時不可追啊。
隨著車輪的“咕嚕”聲。
半個時辰之后,長孫無忌的馬車穿過橫街,來到了自己的太尉府門前。
長孫無忌剛下車,便見自己的長隨從府中匆匆出來。
“主公,埋伏在蒔花館外的眼線來報,江夏郡王李道宗進了蒔花館,待了兩個時辰才離開。”
長孫無忌一愣,蒔花館?李道宗?
突然長孫無忌一驚,莫非李道宗也與李沐有勾連?
想到方才冷不丁地一瞥,他此時應該是出城去了。
難道李沐在蒔花館不成?
長孫無忌迅速轉身下令道:“包圍蒔花館,搜查李沐,一只蒼蠅都不準放過。”
崇仁坊離平康坊不過一條橫街之隔。
長孫無忌帶著數百府衛迅速包圍了蒔花館。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蒔花館內的伙計、客人,連同聞香全部被抓。
長孫無忌一個個地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一一辨認。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走到聞香面前,長孫無忌眨著細細的眼瞼,陰沉沉地說道:“告訴老夫,李沐在何處?”
聞香躬身道:“吳王殿下離京日久,小女子怎會知道吳王的下落。”
長孫無忌突然反手一巴掌扇去,“啪”地一聲,愣是將聞香扇翻倒地。
聞香雖然忝為狼牙衛二檔頭,卻沒有武藝傍身。
被長孫無忌一掌扇中。
一縷鮮血從嘴里滲出。
長孫無忌毫不動容,彎下身去,“老夫給你一次機會,說出李沐藏身何處。如果不說,老夫便下令夷平蒔花館。”
聞香仰起臉來,原本吹彈可破的俏臉,如今因紅腫和血跡,變得有些猙獰。
她緩緩起身,輕笑了起來,“吳王殿下二十余萬大軍陳兵蕭關,太尉可是怕了?”
長孫無忌厲聲喝道:“老夫怕什么?無非是一乳嗅未干的豎子沐猴而冠罷了,此等叛賊,人人得而誅之。老夫問你,你說是不說?”
聞香慢慢挺直了身子,“太尉要殺便殺,勿須多言。”
長孫無忌眼中兇光一閃,大喝一聲,“將蒔花館一眾,就地正法。”
此聲一落,數百府衛立即拔刀沖向蒔花館中的伙計。
潛伏在蒔花館的狼牙衛已經不多,只有區區十幾人。
他們怒吼著沖出來,只是手中并無兵器,如何能對抗數百府衛。
一時間,蒔花館外鮮血四濺,哀呼一片。
十幾個狼牙衛連同數十名伙計都倒在血泊中。
而另外一邊,蒔花館的女人們驚呼成一片,有的已經嚇得蜷縮成一團,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當一名府衛抽刀沖向聞香時。
長孫無忌突然喝道:“且慢,將她收押,帶回府中。”
倒不是長孫無忌突然良心發現,更不是想以聞香為人質,與李沐談判。
長孫無忌還是想從聞香口中得到李沐的下落。
殺聞香只是舉手之勞,可殺了,總歸沒有活著有用。
街道上的鮮血開始被沖洗,蒔花館被貼上了封條。
長孫無忌并沒有離開,而是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