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悶聲道:“臣不敢。”
“不敢就對了。若到了這個時候,國公還將自己當作是一個人物,那無論對陛下,還是對本王而言,于你都沒好處。”
是啊,對于李沐而言,程咬金是個亂臣賊子,而對于李世民而言,程咬金一樣是個亂臣賊子。
真將自己定位在之前從龍的功勛之臣位置,恐怕程咬金進不了李世民的權力范圍。
這不是李沐想要的。
程咬金聞聽悚然一驚,拱手道:“臣謹記。只是某若重返陛下身邊,該如何行事?又如何與殿下私下聯絡?”
李沐搖搖頭道:“國公錯了。”
程咬金一愣,不解地看著李沐。
李沐道:“國公此去,不要為本王做任何事,反而要盡心為陛下辦事,若真做了對本王不利之事,本王也不會怪你。同樣,本王一有機會,也會對國公窮追猛打。當然,不會置國公于絕境。”
程咬金聽明白了,他不傻。
“國公只要記住,等有一日,本王召喚,便是你撥亂反正之時。”
“那臣就靜候殿下召喚了。”
“如此便好。”
此時,常綠云在門外稟報,“司徒房玄齡奉旨前來,請見攝政王殿下。”
李沐對程咬金笑道:“看來陛下很急,國公且稍待片刻。”
“臣理會得。”
李沐帶著常綠云迎出府門。
“臣見過攝政王殿下。”
“喲,這不是房公嗎?有什么事派下人言語一聲,何須房公親自前來啊?”李沐上前,親自攙扶著房玄齡下馬車。
房玄齡連聲道:“臣當不得殿下如此,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不過身體卻很誠實,由著李沐將他攙扶下來。
如今李沐貴為攝政王,王府的中門可不是誰來都可以開的。
除了皇帝,李沐可以對任何來訪者,只開側門。
李沐是給足了房玄齡面子,親自扶著房玄齡的小臂,由正門入了王府。
“殿下想來是有求于老夫吧?”房玄齡不是傻子。
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如今二人雖同殿為臣,份屬同僚,可暗中立場不一。
李沐肯如此降尊紆貴,自然是有所求的。
聽房玄齡開口直問。
李沐嘿嘿一笑,嗔道:“房公明知故問了不是?”
房玄齡卻正色道:“老夫還真不知道。不過老夫倒可以猜猜。”
李沐笑道:“那就猜猜?”
房玄齡擼了擼胡須,“殿下已經由江夏郡王帶話,欲請陛下追謚息王,如今殿下自然是知道老夫來意的,這么一推論,殿下所求必與追謚息王有關。老夫猜殿下是想讓老夫為息王尋一個合適的謚號。”
李沐含笑點頭,“房公果然睿智,此為其一,房公再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