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親追隨攝政王,而此時攝政王正熾手可熱,父親為攝政王心腹。
本不該如何才對,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韓瑗問道:“父親今日這是怎么了?有何煩憂,說與孩兒聽,孩兒也好為父親分憂。”
韓仲良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兒子,搖搖頭道:“沒什么,怕是昨日著了風寒,有些不適罷了。”
韓仲良沒有將實情說給兒子聽,倒不是不信任唯一的兒子。
而是擔心兒子無意中說漏了嘴,傳出去平添一樁禍事。
在韓仲良眼中,韓瑗雖然年近不惑,可性子恬靜,喜好著說,不擅朝堂。
這種正氣凜然的性格,做做學問挺好,可要涉足陰謀爭斗,那就是被人賣了也不知為何啊。
況且,兒媳婦長孫氏可不是一般人。
她是長孫無忌族兄、長孫操的女兒,駙馬都尉長孫詮的親姐姐。
論起來長孫氏是長孫無忌的堂妹。
雖然兩家并不親近,但終歸是出于一脈。
如今長孫無忌雖然死了,可想到李沐與長孫家族的血海深仇。
韓仲良不想將自己的兒子牽扯進去。
韓仲良此夜思前想后,在書房待到了天蒙蒙亮,才埋頭寫了一些東西,仔細收好。
……。
這天,初為人婦的李婉順回府了。
這距新婚回門,才不過十天。
按理說,李婉順是沒有理由此時回娘家的。
好在兩家關系親密,李師便親自陪著李婉順來了王府。
到了王府之后,李婉順去了西院,給母親請安,再則也要與李秀林姐妹說說體己話。
李師自然不能相陪。
正好李沐此刻有閑,于是二人便在李沐書房下起了棋。
李婉順進西院,向鄭觀音請安,李秀林姐妹也在。
面對著兩位妹妹問東問西,李婉順雖然已為人婦,可終究涉事未深,漲紅了臉無法應對。
鄭觀音怒目一瞪,佯作嗔怪,這才讓李秀林姐妹縮了頭去。
李婉順逃過一劫,這想起今日來主要目的。
“孩兒奉母親之命,為沐弟留意京城示出閣的名門閨秀,如今有了兩個人選,請母親斟酌。”
按李婉順現在的身份,來往于京城顯貴,結識各家佳麗,也是人之常情。
鄭觀音聽聞欣喜,“婉兒且慢慢說來,于娘聽聽。”
李婉順看著李秀林、李云古怪的神色,心中狐疑,只是鄭觀音見詢,只能先回答母親。
“孩兒這些日子,在衛國公府見了不少名門閨秀。其中以國子監司業于立政之女于敏和民部尚書韓仲良之女韓瓊最天生麗質,嬌媚可人。太仆少卿、國子司業于立政學識淵博,才華橫溢,也善楷書,是已故燕國公于志寧嫡長子承嗣。而韓仲良正在沐弟麾下效力,孩兒想來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