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搖搖頭道:“殺他沒用,若長孫渙死了,繼承的第一順位是長孫沖,長孫沖更是不肯為我效力了。何況,孤與長孫渙畢竟有結義之情份,這事孤做不得。”
魏征、馬周沉默下來。
此事確實難辦,長孫渙若是別人還好,可偏偏是長孫無忌的兒子。
雖說與長孫無忌有恨,畢竟是長孫無忌將長孫渙和長孫渙的生母逐出了家門。
可血濃于水,誰敢保證,長孫渙會不會突然念及親情,臨陣倒戈呢?
眼下李沐雖然勢大,但畢竟在長安,李世民依舊掌控著數十萬軍隊,依舊是大唐皇帝。
如果以利誘之,誰能比皇帝給出的東西更多?
李沐道:“就按魏公所言,去城外堵長孫渙,不過不是派人,而是孤親自去。”
李沐這是要以結義之情,去感昭長孫渙了。
魏征、馬周皆沒有反對。
……。
韓瓊坐李婉順的馬車回府,這一路上兩女子相談甚歡。
與之前的手帕之交不同。
如今一個是想著對方將會是自己的弟媳,另一個想著對方將會是自己的大姑子。
雙方都使著勁地迎合著對方,自然是一片融洽。
到了韓府,李婉順謝絕了韓瓊的挽留回府去了。
韓瓊按捺住心中的欣喜進了府門。
迎面就看見母親雙眼紅腫,哭得是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啊。
“母親,出什么事了?”
“瓊兒啊,你爹被歹人行刺,如今還在昏迷之中。”
“啊?”韓瓊一聲驚呼,“爹爹現在何處?”
此時,許青云從后院出來,“夫人,韓相醒了。”
母女倆人顧不得再說話,拔腿往后院飛奔而去。
韓仲良醒了,只是聲音微弱。
過了花甲之年,還遭遇這種程度的傷害,能活過來算是上天眷顧了。
看著床榻前哭泣不止的許氏、兒子和愛女。
韓仲良費力地說道:“我……沒事,夫人和瑗兒……先出去,我有話……對瓊兒……說。”
許氏和韓瑗心中奇怪,但不敢此時忤逆韓仲良之意,怕韓仲良急切起來,傷勢變重。
于是,韓瑗攙扶著母親退出屋外。
韓仲良又許意父女出去,他確實是有些忌憚。
原本打算舍身取義,不想最后還是活下來了。
既然活下來了,韓仲良自然沒有再去死一次的覺悟。
那么,交給韓瓊的信就成了韓仲良最想知道的事情。
這話不能當著夫人和兒子的面問,更不能當著許意父女的面問。
萬一走漏了風聲,不但會壞了李沐的事,還讓自己今日這一箭白挨了。
“瓊兒。”
“父親,瓊兒在呢。”韓瓊握著韓仲良顫巍巍伸來的手,回答道。
“為父……給你的信,可交給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