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房玄齡知道,皇帝正等著他的消息。
“殿下,泄密和暗殺兩事,陛下都沒有參與,老臣可能用性命擔保。”房玄齡說著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只是企望,能打動李沐。
李沐古怪一笑,盯了房玄齡好久。
“房司徒追隨陛下這么多年,看來還是不了解咱們的陛下了。”
說到此處,李沐向李師招了招手。
一份口供遞到房玄齡面前。
房玄齡已經預感到了什么,他顫抖著手接過。
卻遲遲不敢打開來看。
望著李沐似笑非笑,嘲弄的眼神,房玄齡一咬牙,打開來看。
瞬間冷汗從額頭上滴下,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韋貴妃涉案,參與籌劃刺殺,殺手是以護送韋貴妃返京,混入長安城中。
省親時間的巧合,已經令人浮想聯翩。
韋貴妃參與籌劃刺殺,更是將皇帝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房玄齡瞬間知道,皇帝這次怕是有難了。
這份口一旦呈上公堂,韋家完了,韋貴妃完了,皇帝恐怕也要下罪己詔了。
身為天子,指使人暗殺朝廷重臣,戕害攝政王。
這個罪過,比任何罪都難令人接受。
官場自有官場的規矩。
政見不同,可以彈劾,無恥點,可以栽臟、構陷,但絕不允許暗殺,這是官場共識。
能位列朝堂的,哪家沒有點家底,政見不同、雇兇殺人一旦成風,官員人人自危,誰還能睡得著覺?
房玄齡已經麻木了,他雖然心中一直懷疑,但總是往好處想。
卻不料李世民已經走得這么遠。
不是說房玄齡不贊同此做法,而是如果依房玄齡施為,暗殺之事若不能做到十成十把握,就絕不能行此下策。
如今不但事敗,而且被人拿到了口供,還有韋家那些活證人……。
房玄齡的頭開始大了,或許年歲不饒人,房玄齡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不僅如此,房玄齡的身體也開始輕微地搖晃起來。
看著房玄齡站立不穩,有些不太正常。
李沐可不想房玄齡死在王府,那可真說不清了。
于是連忙招呼親衛,派人直接將房玄齡送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