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臣這就前往王府與李沐商談。”
……。
半天時間,中書令房玄齡第二次上門。
讓李沐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人為魚肉,我為刀殂的感覺,真好!
這次李沐沒有出迎,而是端坐正安殿主位,靜靜地等待房玄齡進來。
房玄齡進門抬頭。
見李沐坐在正安殿的主位上。
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錯覺,李沐的這樣子就象是坐在太極殿的尊位上,召見自己。
這種錯覺,令房玄齡心中很震撼,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這種錯覺。
難道,貞觀朝真得到了改元的險境了嗎?
房玄齡用力地搖搖頭,想將腦袋中的想法趕走。
“房司徒,此來又是為了何事啊?孤還想著,上門去探望司徒呢?”
房玄齡的胡思亂想被瞬間打斷,他深吸一口氣,掩蓋老臉微紅的尷尬。
上前幾步,長揖道:“老臣參見攝政王殿下。”
“房司徒免禮,有事直說,孤還得去李家莊坐實韋匡伯的口供,雖不能保證冤枉一個好人,但孤能保證,絕不放過一個罪人。孤已經令魏征知會大理寺、刑部,打算明日三堂會審韋家一案。房司徒放心,孤做不出暗地里,殺人滅口之惡事。”
房玄齡被李沐這番槍中帶棒,指桑賣槐的話,引得老臉更紅。
“殿下,老臣此來是有要事相商,可否移駕,借一步說話?”
“無須這么麻煩,事無不可對人言,司徒盡管說就是了。”
“這……。”房玄齡遲疑地掃了一眼殿中侍女等人,還是不肯開口。
李沐微微一笑,隨即抬手揮了揮,殿中諸人魚貫而出。
“房司徒,這下可以說了吧?”
“謝殿下。”房玄齡總算松了口氣,這事若被下人聞聽,萬一傳揚出去,那可是令皇室蒙塵的丑事啊。
“殿下,臣此來是受陛下所托,想與殿下談個交易。”
“哦,陛下與臣談交易,這倒是難得的新鮮事。”
房玄齡的臉怕是已經紅到了極點,無法再紅了。
這輩子,就算娶媳婦洞房那天,也不見得這么紅過。
李沐沒有繼續調侃房玄齡,“房司徒不必介意,孤遭此前遇刺,性情有些改變,時不時地控制不住自己,就想找人來懟。無妨,房司徒盡管說就是,本朝也從無以言獲罪之先例。”
房玄齡道:“殿下與陛下名為君臣,實為叔侄,論起來,韋貴妃也可算是殿下嬸娘……。”
“有事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呃……是。那老臣就直說了,殿下要如何才能放過韋貴妃,從而不牽扯到陛下身上。”
天下任何事,一旦剝去了偽裝的外表,本來丑陋的面目,就會赤果果地呈現在人的眼前。
短短一句話,就能撕剝出房玄齡二度上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