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李沐第二次兵臨長安城下了。
上一次,他與李世民妥協,換了個攝政王的頭銜。
而這次,想必攝政王的頭銜是滿足不了李沐的胃口了。
攝政王之上,是什么,傻子都能想明白。
神策衛臨陣倒戈,在這個時候,絕對沒有人會懷疑李沐攻下長安的可能性。
如果有人懷疑,估計不是傻了,就是瘋了。
因為這一點,就連李世民和房玄齡都不懷疑了。
此消彼漲,李沐得到八萬神策衛,那么麾下大軍已經有二十多萬人。
偌大的長安城,僅靠五萬玄甲軍和北衙羽林能守住?
先不說北衙羽林那令人不敢茍同的戰力,就說說軍兵能不能同仇敵愾。
東來的“叛軍”可是被百姓稱為大唐最強軍隊的神機衛和神策衛。
幾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剛剛蕩平高句麗的大唐攝政王。
讓軍民同仇敵愾?
這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這笑話不好笑,至少李世民和房玄齡,還有曾經秦王府的潛邸之臣,不覺得好笑。
會死人的笑話,都不好笑。
特別死的人是自己,就更不好笑了。
不但不好笑,而且想哭,大哭!
李世民被御醫灌了兩碗參湯,熏了些不知道什么配方的香。
反正有效果就是了。
他從昏迷剛剛蘇醒,派去攝政王府和彭城郡公府的李道彥前來復命。
隱太子妃、三位郡主連同楊夫人都失蹤了。
彭城郡公府只有晉陽公主在。
聽到這消息,李世民再噴一口老血,李沂,這豎子欺朕太甚。
連現在投敵了,也不帶上朕的公主,竟棄明達而去。
可見此獠之居心險惡啊。
“玄齡,李沂誤朕,李沂誤朕啊。朕錯信于他,悔不當初啊。”李世民痛心疾首,確實,如果神策衛沒叛變,李世民根本不用擔心長安城,因為李沐的“雜牌軍”恐怕連虎牢關都攻不下。
房玄齡的臉上再沒有之前的雍容氣度。
到了這份上,除了不相干的人不會動容外,其余不動容的只有死人了。
房玄齡自然不是死人,所以他動容了。
不過,數十年的起伏和浸淫,讓他的城府極深。
他的神色很坦然,愿賭服輸嘛,耍光棍誰不會?這東西不用教,只要厚著臉皮扮酷就行。
房玄齡賭品還是很好的,吃相也絕不難看。
因為他還有招。
“陛下,事已至此,唯有依仗李道彥麾下五萬玄甲軍和北衙二十余萬禁軍了。”
李世民道:“玄齡的意思是?”
“集結北衙禁軍和玄甲軍,令李道彥防守東城。”房玄齡的眼神很犀利。
李世民大驚,道:“玄齡,你瘋了?那宮城怎么辦?”
房玄齡道:“陛下,這是最后一搏。就賭李沐不會攻城。”
李世民先是一愣,然后幽幽道:“到了這個份上,他恐怕對太極殿的位子早已迫不及待了吧?”
“未必。”房玄齡道,“如果他真敢,上次兵臨城下之時,就該這么做了。”
李世民皺眉道:“可就算他不攻城,也不能僵持著吧?最后還是一場決戰,拖時間又有何益?難道還會有援兵不成?”
房玄齡道:“或許會有,但臣賭的不是援兵,臣的意思是,與李沐再次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