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聽懂了李沐話中的意思,那就是說,李沐不會去硬性限制她登上王妃之位,她還有機會,而這正是武珝引以為傲的一點,她有自信。
“殿下,我還有兩個疑問,請殿下疏解。”
“說吧。”
“一是我如何逃脫,此事被陛下發現,陛下必定大怒,說不定就當場令人殺了我。”
“陛下如今圣躬欠安,估計沒有可能親自動手殺你,再則陛下身邊也不可能有刀劍。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陛下直接下令處死你。可是,不管是尋刀還是下令處死你,都需要假手于人,這人自然都繞不袁公公。明白了嗎?”
武珝點頭道:“明白了。我還有一個疑問是,如果殿下反悔,或者事后想殺人滅口,我區區一個小女子,又該如何應對?”
這確實是個問題,李沐一下子想不出好辦法來。
自己雖然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但無從證明,這種事,當然不能留下證據,特別是對于一個將要君臨天下的人。
“孤無法給你任何保證,此事要想成,取決于你我互信。你可以選擇不幫我,但我也說過了,那意味著你將在孤登基之后,削發出家,一生為尼。”
武珝突然笑了,這一笑如牡丹綻放,她緩緩靠近道:“難道殿下就不能給我一個保證嗎?譬如……。”
“武才人自重。孤雖自幼有魯縣子之痞稱,但還是有些底線的。”李沐正色道。
聽聞此言,武珝笑容一收,突然象換了個人似的,毅然道:“君子一言。”
李沐先是一怔,然后接道:“駟馬難追。”
等武珝整理之后,重新戴上帽子。
李沐把袁仁國喚了進來,向兩人交待一番之后。
“先派人將她送回宮去,公公你先去談判處,孤一會就來。”
今日的談判,雙方的人數已經明顯多了許多。
對面除了房玄齡、李道宗,還有岑文本、唐儉等五人。
當李沐進去時,所有人都起身肅立,異口同聲道:“臣等恭迎攝政王殿下。”
李沐當仁不讓地坐在主位上,“都坐吧,今日已經是第三天了,孤沒興趣再談下去了。”
房玄齡等人聞聽,大驚:“殿下這是何意?”
“這萬萬不可啊。”
“城中皆是大唐百姓,殿下于心何忍啊?”
“還請殿下三思啊!”
李沐的話確實容易引起誤會,都道是李沐下決心要攻城了。
本來李沐還真沒這意思,原本意思是想說,這么談沒什么用,還是安排與李世民當面談。
可一見眾人的臉色,李沐心中一動。
原來自己的話還真挺好使的,這么看來恐嚇,還說不定能管用。
李沐沉下臉來,“房司徒,回去轉告陛下,孤再等十二時辰,過了時辰陛下不答應孤的要求,孤便下令大軍攻城,到時別來怨恨孤。”
不等房玄齡回答,李沐轉頭看向李道彥。
“王叔,多日不見,可好?”這分明是一句問候話,卻愣被李沐說出了一種恐嚇的味道。
李道彥慌忙起身,“殿下,臣回京時特意去府上投過帖,只是殿下……正好不在……。”
“孤知道此事。”李沐擺擺手道,“王叔,想當初松山一戰,王叔害得數萬唐軍枉死異鄉,是孤在朝堂之上為你說項,才輕判了流放伏俟城。之后,孤又知會李大亮,讓他好生照顧你。這你應該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