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從中原調動戰略物資之外,大唐整體還是進入戰略休整階段。
此后,李沐與兵部右侍郎長孫渙有過一次私下奏對,隨后,李沐下詔,重新起用長孫沖,爵山陰縣子,授太常寺少卿、國子監侍講之職。
……。
武統二年五月。
這“武統”的年號,并非出自禮部,也非內閣或者大學士們的遴選。
而是由李沐這個大唐天子一言而決。
按當時李沐的原話說,“朕是大唐皇帝,朕說武統那就是武統,朕就要武統,怎么了?”
對,就怎么了。
于是,大唐繼武德年號之后,就是“武統”年號,至于貞觀年號,被隨即廢止,在史書中,做為從武德至武統之間分岔的一個旁支。
不過,當時李沐的話確實引起了朝野不小的震動。
內閣及軍機十四大臣,皆擔心李沐因此而窮兵黷武,將大唐引向戰爭的深淵。
只是李沐做為一個憑實力奪取天下的君主,其實就相當于開國皇帝了,大臣們心中終究對李沐懷有一絲敬畏,不敢明里對抗。
特別是象房玄齡等這批歸附的大臣們,更是噤若寒蟬。
于是,不斷地用言語試探,從李沐批閱的奏折中仔細斟酌李湘主的用詞、語氣,希望從中尋找到蛛絲馬跡,從而揣摩出李沐的用意。
直到李沐下詔,發動與倭國戰爭為止,朝野總算是松了口氣。
此時,西南、西北戰爭已經平息,突厥主力已經西向,正在與吐火羅、泥婆子掐架。
黨項人基本已經消亡,吐蕃自顧不懈,忙著內亂,加上唐軍在邏些城駐有大軍,基本不可能有余力威脅大唐西南邊陲。
遼東靺鞨幸存的殘部,已經被蘇定方趕到了極北之地,憑那里的物產條件,想要集結起一支能威脅大唐的軍隊,沒個三五十年的積累,如同癡人說夢。
室韋與靺鞨相比,損失小些,蘇定方在接到李沐那封信時,其實心已亂。他揮師南下掃蕩室韋時,更注重的是時間,所以,真正殺的人并不多。
而蘇定方征室韋是在靺鞨被蘇定方蕩平之后,室韋國內的軍隊在面對蘇定方部以風卷落葉的氣勢時,大都選擇了投降。
因此,蘇定方沒有殺俘,這也是蘇定方征發靺鞨、室韋三十萬勞役時,室韋人占了二十萬的主要原因。靺鞨人,在蘇定方的鐵蹄之下,男人真得不多了。
綜上所述,也就是說,大唐除了東征倭國之后,至少三年、五年之內不可能再有戰爭發生。
這也是內閣、軍機松了口氣的真正原因。
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國內賦稅改革已經落實到各州各縣,占人口最大的普通百姓自然是擁護的,占話語權最大的世家豪族已經被李沐土地價格一役打趴下了,之后又被李沐“忽悠”到了高句麗去買地受封,哪還會有精力、膽氣去對抗賦稅改革?
也就是說,國內上下舉著雙手雙腳地擁護賦稅改革,百姓們只是翹首以盼,等著明年農稅再降二成,至五成的程度,更期待著三年之后,農稅降至三成。
而李沐的軍制改革,確實比較兇險。
西南、西北的戰爭,讓整個朝堂為之心驚,李沐自己也不例外。
不過這反倒促進了軍改的順利推行。
舊兵都已經裁撤光了,那么新組建軍隊自然是速度加快了。
在這一點上,無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都出乎意料地一致。
畢竟,誰也不愿意面對外族的入侵。
所以,在大唐東征倭國戰爭時,大唐西南、西北、東北、東南加上駐于京畿的五大軍團都已經初具雛形。共計兵力為六十五萬人。
這個時候,普天之下,就算升斗小民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舉世再無一國敢來冒犯大唐了。
就在朝野一片安樂氛圍之際,不安份的李沐適時拋出了科舉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