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增了格物,加強了明算。
同時將兵科、醫科獨立在科舉之外,另行形成了晉級制度。
天下已經按舊制專事攻讀明經的學子,由此荒廢了。
雖然明經依舊是必考的科目,但所占的成份比例已經攤薄到之前的三成。
這些年齡的學子,原本應該在三年前就進行科舉的。
可因為朝廷推行科舉改革,只能重新回爐攻讀格物和明算,錯失了三年前的那屆科舉。
經過三年的苦讀,本來可以參加今年科舉的。
不想,朝廷要遷都。
這樣一來,原本三月的科舉被臨時推遲了半年,改成九月。
半年的時間說久不久,可說短也不短。
這些學子結伴南下,借機暢游杭州,來一睹西湖美景。
“在下李三暮,金陵人氏,敢問諸位兄臺高姓大名?”李三暮,李三木,可不就是李沐。
一個看起來最年長的國字臉青年拱手道:“鄙人張柬之,字孟將,襄州人氏。”
“在下婁師德,字宗仁,鄭州人氏。”
“在下狄仁杰,字懷英,并州人氏。兄臺有禮。”
……。
李沐的心通通地亂跳。
心道,這下可來值了,這幾個可全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名臣啊。
都道年輕人最易溝通。
李沐的年輕在這些人中不大不小。
加上李沐豪爽,真個是讓龔林取來了十壇好酒。
這不,三杯酒下肚,所有人都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一起聊時政,發牢騷,侃家常,當然也聊女人。
讀書人聊女人,贊得是樣貌、談吐,官員聊女人評得是品性、意境,凡夫走卒聊女人,說得是乃大、屁股大。
這三樣,李沐都能說個一、二。
于是,李沐就成了十來人中的焦點。
李沐是有目的的。
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當然,這些人是仕子,說到底最后終究會成天子門生。
但個人私交,這是忠誠自己最大的保障。
有道是臣子易得,死黨難覓。
面紅耳赤之余,李沐有意試試諸人的學識。
于是開口道:“都道當今天子英明,減免農稅,推行科舉、軍制改革,簡化漢字、普及活字印刷等等諸項,可謂不世之明君,諸位兄弟以為然否?”
這話一出,場內一片寂靜。
人人臉色怪異。
李沐有些奇怪,問道:“怎么,在諸位兄弟看來,當今天子難道如此不堪?”
張柬之搖頭道:“李兄誤會了,當今天子確實英明,只是行事……有些唐突,你看,咱這么多人,都為遷都而浪費了數年的光陰,咱幾個還算是家中富裕,可金陵城中多少貧苦人家子弟,卻因囊中羞澀,如何渡過這半年的生計?”
李沐有些愣,自己確實沒有考慮到遷都對天下仕子的影響。
張柬之說得對,半年的生活費對于富裕之家或許沒什么,可對于普通人家,卻是不堪忍受之重。
都說京城居,居不易。
普通人家的子弟,那是用手指扳著算到京城的日子。
突然遷都,讓無數學子改變了旅程,從長安到金陵,何止千里,再加上科舉延后半年,那對于這些學子來說,真的是不堪忍受之重。
這與李沐倡導科舉改革的本意有了截然的矛盾。
不過李沐并不后悔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