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沂懟道:“臣可不是太監,臣的如夫人剛給臣生了個兒子。”
李沐聞聽大笑道:“小蠻生了?好事啊!你看朕這些日子給鬧的,都糊涂了。明日朕讓皇后送份賞賜去。”
說起兒子,李沂嘿嘿笑道,“臣已經三子二女了。”
李沐瞪眼道:“那你也比不過朕,朕已經五子七女了。”
二人互相對視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李沐道:“李沂啊,朕是馬上皇帝,治理國家,真不如那些人。為大唐江山計,朕放開手讓他們去做,并無不可。你回去安撫軍心,不必胡思亂想。”
李沂道:“既然陛下主意已定,臣遵旨就是。只是臣怕……權易放,不易收。還望陛下三思。”
李沐呵呵一笑,正容道:“有你和李師在,還怕收不回權嗎?”
李沂聞言神色一凜,好象明白了些什么,又一時想不明白,晃了晃頭道:“也是,要是那些文臣不曉事,臣率神策衛揭了他的……?”
李沐喝斥道:“胡言亂語的話,你也敢當著朕的面講?”
李沂不好意思地干笑兩聲道,“那……那臣回了。”
李沐轉而笑道:“回吧。”
……。
衛國公府內院。
李師焦急地來回踱著步,搓著手。
“祖父,這事你得進宮勸勸陛下。設置內閣,文臣本已經集權,如今陛下將政事一骨腦地交于內閣,雖說軍機閣獨立于內閣之外,可將士軍餉還得從戶部撥給,要是日后內閣與軍機有齷齪,豈不是……,這……這也太肆意了些吧?”
“放肆!”一直閉著眼的李靖,聞聽李師的話,雙目一睜,怒喝道,“這天下是陛下之天下,陛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陛下臣子,只管奉旨而行便是。”
“可這……這讓孫兒如何去安撫軍中將士?”李師顯得很無奈。
李靖微微搖搖頭道:“師兒啊,你跟隨陛下也有近十幾個年頭吧?”
“十七年了。”
“那你該知道,以陛下的心性和智慧,怎會沒想到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呢?你所擔憂之事,不會發生。”
“真的?”李師有些將信將疑,“可陛下春秋鼎盛,正當是大有作為的時候啊。就算陛下不愿意理會繁瑣政務,也不用選擇以這種決絕的方式。”
“急流勇退,未嘗不可。”李靖抖顫著白須,沉吟道,“陛下是馬上天子,在政務上確實不精湛,雖說這些年常有驚世駭俗的改革,但手段過于激烈。特別是對朝中舊臣和天下世家士族的處置上,朝野頗有微詞。只是迫于陛下圣威,不敢置喙罷了。人心哪,往往憋屈的太久,就能釀成大禍。”
李師有些醒悟,可還是不甘心地問道:“這些倿臣小人,就會在背后使壞,也就是陛下仁慈,若依了孩兒,早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滿口胡吣!”李靖又開始生氣了,“這天下蕓蕓眾生,一個人就有一種心思,就算是你,今日不也在背后指責陛下嗎?難道就因為不認同、不服從,陛下便殺人?殺光了天下人,陛下以何為君,牧何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