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馬加丹州的某處無名海港。
沿海的溫度總是要比內地要稍微高一些,盡管這里仍然是世界寒極的地界,但不管怎么說都沒有了那種冷徹心扉的感覺。
天色昏暗,這個時節的天空總是籠罩著烏云。
海邊燈塔的汽燈打來,攏聚出一個高瘦的影子,西斯獨自站在岸邊的礁石上,在這種天氣,自詡美少女的伊麗莎白是絕對不會從手杖里出來的,司機要趕回家復命,現在能陪他等船靠岸的自然只有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今天穿著一件巨大的黑色風衣,兩手抵在手杖上,整個人的脊背挺得筆直。
海面上浮著一層淡淡的薄冰,時不時有一兩只游魚從海面下翻起肚來,海面上顯得空蕩蕩的,除了汽燈下形成的慘白光斑,什么也沒有。
嘟嘟
“來了么”西斯輕輕抬起了頭。
一切都來的那么突然,一艘巨大的赤紅色大船破浪而來,掀開迷霧,它就像一艘幽靈船。
安妮女王號,那是它的名字,想必船長一定很喜歡黑胡子。
不過這人,終究還是平和點好,人太暴躁,可是容易早夭。
和名字一樣,這艘船的名聲同樣不太好,明面上是往來于北極冰川的科考船,但實際上,這艘船完全就是一座巨大的移動賭場。
除了賭博,這艘船還同時承擔著非法走私,非法捕鯨,販毒等一系列游走在法律邊緣的事情。
如果說金三角是世界毒品流通的心臟與大動脈的話,那安妮女王號怎么也算得上一根支流,它每年經過的流水足以讓樂心揮霍著蓋n多個土豆種植大棚。
留在岸邊的人相互了眼,打了個手勢,對于這種船的靠岸總歸還是得小心謹慎才是,在陰影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窺探船上的巨大財富,或者警惕著它的罪惡,想將其一舉打掉。
汽燈打出三長一短的信號,船上同樣用燈光回應,他們在靠近港口的地方拋下了錨。
如果客人只有一位的話,靠岸好像并不是那么必要,行走在這片一望無垠的大海上,除了保護傘和謹慎,謹慎,再謹慎的心之外,沒有什么能給他們安全。
水手們放下救生艇,在冷風中拼命的劃船,向著碼頭靠近。
碼頭上,胳膊之間紋著兩團海草的肌肉壯漢朝著西斯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下來,他將乘著救生艇上船。
一個人的旅行,尤其是一個十三歲少年的獨自旅行總能引起別人的旁觀,更何況這還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旅行,目的地是極地冰川,所乘坐的交通工具是惡名昭著的破冰船。
壯漢斜著眼睛,多看了西斯兩眼,但他什么話也沒說。
多年的黑幫生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聰明人與莽漢永遠是死的最多的,你可以什么都不懂,但你心里絕對不能沒有逼數,該知道的東西別人自然會讓你知道,不該你知道的東西,你就算問了,說不定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