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懶洋洋的聲音落下,夾三分笑。
明沉收起大長腿,在二分之一的座位里,還給她讓了個位。
車內有些安靜,明沉忽然開口“為什么把瓶子給”
刑幽遲疑幾秒,摸手腕上的鑰匙道“區區五分,不在乎。”
一副無謂的口吻。
明沉輕聲笑,沒有刨根究底。
晚餐地點是節目組早已安排好的地,布置溫馨浪漫,氛圍感極強。
可惜不爭氣的兩人只知道干飯,完全沒有趁氣氛搞曖昧的意思。
屏幕的觀眾干急。
別光顧吃飯啊,倆聊聊天不行嗎
還以為能看見浪漫燭光晚餐是想多了
散了吧,這倆就是太熟悉了,這場景也許私下每天都在發生
用餐途中,銀色鑰匙一直戴在刑幽手上沒有取下,不知道開啟哪扇門。
節目組對用餐時間沒有特定安排,不過三對臨時c用餐結束時間都差不多,剛才送他們來的那輛車把人載回別墅。
刑幽好奇了一嘴“不是說,這只是約會地點之一嗎”
明沉懶洋洋接話“要是覺得不夠,現在下車還來得及。”
“才不要。”小孔雀白他一眼,把頭扭到一邊。
回到別墅的時候,刑幽發現鞋柜里已經擺大家外出換下的拖鞋“其他人好像還沒回來。”
客廳靜悄悄的,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去冰箱拿了盒冰激凌揭開,剛出冷藏室的冰激凌十分堅固,刑幽用勺子在表面輕劃兩下,勉強刮出一層放進嘴里。
明沉大步一跨,坐在她身旁,冷不丁開口“大半夜還吃冰激凌。”
刑幽舉起勺子“現在才九點鐘好嗎”
哪里算得上大半夜。
明沉“哦,到時候肚子疼可別抱哭。”
刑幽差點跳起腳“誰肚子疼抱哭了”
這人說話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居然在別墅里揭穿她的糗事。
十幾歲那會兒貪食,夏天喜歡吃冰,有次運氣不好趕上例假時期,吃完雪糕就受到身體的制裁,肚子一整天都不舒服。
晚上爺爺回家清緣由,非沒安慰孫女,還把她訓了一頓。
一老一少都是倔脾氣,言語有些沖。
刑幽肚子不舒服本就情緒不好,老爺子對她嚴厲呵斥,當時就委屈得不行。
這時候明沉過來了,她故意拖明沉不讓走,抱他胳膊扯嗓子囔了兩聲。
雷聲大、雨點小,只是借機在爺爺面哭訴己的委屈,免得被訓。
哪里知道明沉會記到現在。
今晚的客廳變成兩人獨處空間,偌大的別墅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刑幽安安靜靜吃冰激凌,旁邊的明沉拿起遙控準備打開電視。
突然,門口傳來門鈴提示音。
刑幽下意識扭頭,明沉放下遙控站起身“去看看。”
“哦。”她安坐下,繼續研究香橙味冰激凌。
明沉從她身旁離開,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仍然沒有回來。
刑幽望門口,皺起眉頭“明沉”
她試圖喊了聲,沒人回應。
環顧周空蕩蕩的場景,忽然就覺得手上的冰激凌不香了。
她這人膽子小,住國外的時候都必須找室友,不敢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大房子里。
平時還好,主要幾個小時剛經歷一場恐怖大逃亡,那些場景現在還在腦子里漂浮打轉。
明亮的別墅和黑暗破舊的廢棄大樓,兩者明明絲毫不相干,可她這會兒無法靜下來。
其他人都沒回來,這么大的別墅豈不是只剩她一人
握冰激凌的手指微微顫抖,刑幽拿起手機準備聯系他人,解鎖一看,信號都沒了。
牙齒好涼。
刑幽放下冰激凌,拎起沙發上的抱枕摟進懷里,眼睛直勾勾盯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