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生氣,不接電話不回短信的時候,明沉就搞信息轟炸,煩得她想把人拉黑。
這種事發生多了,就變成心照不宣的道歉。
發得差不多了,刑幽收起手機再次對許寒天道謝,語氣很真誠“謝謝。”
屋子里有塑料袋被捏響的“唏嘩”聲,許寒天將剩下的冰袋捆綁,似不經意地口“對明沉也這樣嗎”
“啊”刑幽疑惑仰頭,沒懂他的意思。
許寒天提出重點“反復的道謝。”
“我的意思是,大家認識這么久,一點小事不足掛齒。”他只是希望刑幽在他面前能夠放松一些,不必那般見外,似兩人中間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銀河。
“不一樣啊,我跟他認識很久了。”久,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用虛浮于表的言辭表達謝意。
許寒天不擅長聊天,一人一句都很容易冷場。
難得聊這,在等車的時間里,刑幽就接著話題說“還記得我上次跟說,有個朋友小時候怕水,后學游泳的事嗎”
許寒天“嗯。”
當時在直播鏡頭前,刑幽透露的信息有所保留,其實他已經猜那人是誰。
果不其然,刑幽道出那人身份“其實就是明沉。”
“說話長,我有次落水把他嚇了,覺得不游泳很危險,從那始他就努力地學。”
明沉是只旱鴨子,每年夏天大家盼著游泳玩水的時候,他就坐在岸邊曬太陽,對水池避而遠之。
事的轉折點在十四歲那年冬季,她跟明沉去另一座城市參加完比賽,出門玩耍時,偶然發現有人在水中求救。
兩人迅速分工合作,她守在這里,明沉去搬救兵。
她是游泳的,一始沒打算莽撞下水,只是見那人快要沉下去,她不敢再等,自己跳下去救人。
很快,明沉帶著人回。
他們順利上岸。
大概是因那陣天氣太冷,她從冰冷水池爬上之后生了一場病,明沉受刺激似的說要學游泳。
最始整個人埋進水中的時候,明沉幾次差點暈過去,教練把人從水里撈起,臉色十分脆弱。
當時所有人都叫他放棄,生怕他沒遇意外反倒把自己逼出意外,可是明沉始終沒松口,最終堅持下。
“叮咚”
門鈴聲打斷回憶。
節目組工作人員親自上門接刑幽回去。
刑幽立即拎起冰袋,抱著兩劇本跟許寒天道別“我先走了,謝謝的冰袋。”
她又一次道謝,許寒天輕點頭,還陷在刑幽剛才那段短短的故事里。
落水、冬天,他知道刑幽說的是哪件事。
但刑幽的故事里,始終沒有提自己是因救人而跳水,或許是不喜張揚,又或者那段記憶對她說無關緊要。
刑幽拎著冰袋上車,門就見道令人詫異的一幕“明沉。”
剛才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的男人竟坐在這輛車里。
男人坐在位置上,目不斜視。
在刑幽彎腰進的時候,又忍不住分出幾道目光去。
刑幽上車想先把東西放置,就問司機“哪里可放下冰袋嗎”
視線隨之移她拎在手中的塑料袋上,心口劃過一道比冰塊還冷的寒意。
他收回目光,再不肯偏移半分。
解放完雙手,刑幽徑直選明沉身旁的位置坐下,靠近他悄悄問“是接我的嗎”
明沉繃著臉,底沒有一絲笑意“別多想,不過是節目組安排。”
節目組安排
就像剛才許寒天說的,讓她過也只是了后期剪輯花絮
自愿跟被服從安排是兩碼事,刑幽試圖強調“我那也是節目組的安排。”
同樣是安排,明沉氣成這樣,多半是未婚夫的占有欲又在作祟。
從這里回去也是十分鐘左右的路程,旁邊的人沒搭理她。
這次下車沒有伸手扶她,明沉自顧自往前走,完全不在意她這個同住隊友。
刑幽彎腰下車,朝前那道背影揚聲一喊“明沉。”
那人下意識停住腳步。
車里的工作人員探出頭,大聲提醒道“刑小姐,的冰袋。”
刑幽轉身剎那,明沉嗤聲冷笑,頭也不回進了小木屋。
刑幽拎著冰袋,空曠的視野讓她有些委屈。
一個總是跟自己嬉笑逗樂的人突然冷臉,很可怕。
她也沒心思敷腳,直接把冰袋塞進冰箱,打卻發現急凍室第一層被幾瓶純凈的礦泉水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