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懿掙扎著想要起身,但眩暈咒的效果讓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武器被剃鵺踹到了一邊,剃鵺不給他解咒的機會,而是怒軋一劍穿過他的胸膛。
“說吧,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見顧澤懿沒了氣息,剃鵺便拔出了扎在他心臟上的劍,用破布擦拭著劍上的血跡。
莫染嘲笑道“你自己心里不是比我有底嗎”
“不,我跟你不同,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剃鵺收劍回鞘,“顧澤懿死了,我就是秞島警署的警長了,所以我們還有合作的必要嗎”
“當然有,奪得族長之位后,我需要你的幫助,才能實行變革整個秞島的計劃,而且”莫染頓了頓,回望向身后的天空。
“而且什么”
“沈允照,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人。”
“對于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吧,能稍微透露給我聽嗎”燃燒的木條橫梁從屋檐上倒塌下來,蓋過了剃鵺的聲音。
莫染沒有理會剃鵺,只是沉思著轉身離去,剃鵺隨即令手下跟上他,但無論是誰也沒有聽到他自言自語的那句。
“改變世界未來的女孩嗎有趣”
在他們離開之際,西街的屠殺仍在繼續,血匯聚成小河,在凹陷的排水道上流淌。
曙光乍現,當西街還活著的人們外出從事各自的工作的時候,他們見到街上異常悲慘的一幕往昔繁榮的街道上布滿了因黑斑病死去的人,有大人和小孩,也有老人,尸體也沒人清理,有的干脆就堆成一堆,從遠處看就像一座散發著惡臭的小山。
黑斑病蔓延初期,西街的人們曾相信消毒口罩能使他們避免感染,但他們忘了,病毒是靠空氣傳播的,無論室內還是室外,黑斑病毒幽靈般的身影無處不在,而他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戴著口罩,因此西街的人們即便是有防護性措施,死亡人數依然在劇增。
戴口罩的人們逐漸聚集在一起,他們東張西望,發現事情有些詭異;馬車胡亂停靠阻塞了整個街道,車上看不到一個車夫的身影,而這些馬車原本的目的地是其他街區。
一高一瘦的兩個年輕人決定將此情況向街管處反映,然而當他們折返回來后,告知的消息卻引起人們巨大的恐慌;街道管理處空無一人,就連入口處的大門也沒鎖,里面到處都是散落的文件和玻璃的碎片,咒力信號機被人刻意破壞掉了,沒有信號所有人都無法用咒力通訊器與外界聯系。
“有人故意要讓我們與外界隔絕起來,到底是誰下令這么干的”一名婦女十指握在一起,非常緊張地問高個子年輕人。
“從街管處人員撤離前留下的痕跡看,他們接到執行命令的時間應該是昨天,我們去通往其它街區的路看看。”
為找出路,高個年輕人將人群分為兩撥,一撥朝北走,往通向北街區的路走,另一撥隨他向南走。
當人群們都聚集在通往南街區的大道上后,他們才發現出口已被路障封死,一群頭戴防護面罩的黑衣人站成一排,手持咒力槍對準了他們,高個年輕人剛想問那些人是不是軍方的人時,忽然他的同伴,那個消瘦的年輕人滿臉是血地沖到了他面前,告訴了他一個恐怖的消息。
“他們封鎖了所有通向外面的街道,并且”
消瘦的年輕人死了,隨著一聲槍響,高個子年輕人發現自己胸膛突然血流不止,接著便無聲地倒在了地面上。
婦女的尖叫聲響徹四周,黑衣人們見狀,便紛紛端起咒力槍對著人群掃射起來,人們為躲避子彈,紛紛向后奪路而逃,來不及逃跑的人被射成了馬蜂窩,有的甚至連喊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迎面倒地,黑衣人們嫌效率不夠,便端起咒力炮尋找落單的人,隨著一聲炮響,血肉橫飛,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肉哪些是路面飛濺而起的巖塊了。為清除遠離咒力槍射程的人,領頭的黑衣人將手一揮,頓時沖出一隊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他們逢人便砍,頓時整條西街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