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在殘風中搖曳,靜寂的陵園山上平添了一處新墳,士兵們站在墳前脫帽致敬,薩爾摩則將顧澤懿的警帽連同花環一起放在了墳前,染后站起身來行了個軍禮。
頃刻間,薩爾摩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代,顧澤懿拍著他的肩膀說,我們將來一定要讓秞島強大起來,再也不受別人的欺負。
可惜的是,顧澤懿還來不及兌現自己的諾言就走了,薩爾摩已經發過了誓要替他找出兇手,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控制住城里的事態。
“將軍,不好了。北街突然爆發示威游行,大量示威者正涌向族長官邸。”一名少尉向薩爾摩匯報道,“我已經加派人手守衛族長官邸,防止群眾鬧事,但我擔心的是隨著示威人群的逐漸增多,場面會變得無法控制。”
“那就再調集更多的部隊,不過你的部隊要有所克制,以免誤傷群眾,我隨后就到。”
其余士兵們都遵從了薩爾摩的軍令,跟隨那名少尉往山下走了,他則尋思著,下一步該怎么辦果然不出伝彗所料,城民示威游行爆發了。想著想著他邁向了下山的步伐。
要通往北街就必須越過南街,作為休閑區的南街不愧有著濃郁的悠閑氣息,剛進入南街的薩爾摩就感受到了這股氣息。
街上的行人雖多,可卻讓人感覺他們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慢悠悠地買東西、慢悠悠地閑逛,慢悠悠地在賭場豪賭。騰云旅館的男服務員伸著懶腰來到門前,他今天又必須重復為生存而不得不做的事。因為昨天經理不滿他的服務態度而與之爭吵,弄到他沒有充分休息,現在還是一副憤怒沒有發泄干凈的可憐樣子。
與旅館相對的是一間豬肉鋪,賣豬肉的漢子正對著幾斤腥臭腐爛的肥肉發愁,看來他今天的機械運動不能為在家生病的老母親換來買藥的錢了。賣包子的攤位擠在兩棟民房的縫隙之間,小販聲嘶力竭地重復著“包子”這個名詞,過了今天他就要被趕出這條街了,只不過因為他的攤位不符合幾個地痞所定的衛生標準。鐵匠鋪的主人也在忙碌著他自己的工作,他身邊的助手正百無聊賴的喝著悶酒。
難以想象北街還在爆發著示威游行,這里卻顯得異常的安逸,不禁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薩爾摩不得不心存疑慮地走進一家酒館,一方面為滿足食欲,另一方面則為了打探消息。
薩爾摩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從此處望去,街上的一切盡收眼底,同時也能更好的觀察店內的其余顧客。他讓服務員叫了幾個小菜后就陷入了沉思,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又走進幾位打扮奇怪的客人。
一位是身著如火烈鳥羽般火紅衣裳的中年女子,一位是身著如幼竹般蒼翠衣服的少年,一位是身著如荒漠之黃沙般灰黃短衫的青年男子。他們的頭發是黑色的,有著黝黑的雙瞳,東方人的臉型,所以薩爾摩料定,這三人定是來自中土大陸。
三人鮮艷的服飾吸引著店內眾人的目光,但沒人敢靠近他們,因為這三人眼中分明露著一股冰冷的殺氣。他們沒有在意周圍的人,而是找了離薩爾摩不遠的一張四人桌坐下,讓服務員叫了一瓶酒,也不叫菜,接著就在小聲地商議著什么。
從這三人走進酒館以來,薩爾摩就假裝著自顧自地喝酒,一邊又在暗中觀察著三人的舉止,依他的經驗來看,這三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為聽清楚三人談論的話的內容,他暗施竊聽咒,另一只手則不斷夾著菜放入口中。
黃色短衫的男子對綠色衣服的少年說“no3,你聽說了嗎秞島北街爆發了游行示威,就是現在。”
“這我當然清楚,你當我的手下都是吃閑飯的嗎倒是你no7,就不打算借此事件玩些花樣嗎”被喚作no3的少年笑著回答。
“我可沒那樣的惡趣味。”
見被喚作no7的黃衫男子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綠衣少年攤開手道“也罷,反正我們是為了圣女而來的,秞島亂成什么樣子和我們沒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