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今天早晨自習課之后,你就偷溜出學校,期間被害人一直跟蹤著你,但你卻沒有發現。”
“對大致是這樣”褐衣警官說的正是沈芳璃的心中所想,這使她稍微有些驚愕,待情緒平復后,她緩緩道,“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些留意的話,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我真不應該單獨行動,以唐絻橘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眼看朋友處于危難而坐視不理的。”
待沈芳璃說完后,褐衣警官即刻陷入了沉思,他身邊的警員們對沈芳璃的話產生了疑惑,因為案發地點在人多的街區,兇手若無極高的修為,難以掩蓋自己的真實面貌。
直到沈芳璃提起了戈麥爾上校,褐衣警官煩躁地又手指抹了抹嘴唇,翻開新的一頁白紙,抱怨著最近攀狐市不太平,一天早上連發兩起大案。
從褐衣警官的臉上的神情來看,他認識戈麥爾上校,沈芳璃說得對不對,他直接找戈麥爾核實便是了。只是兩起案件之間會有什么聯系呢
沈芳璃想把自己的推論告訴褐衣警官,但那名警官決定不留給她太多的時間了,在確認得到了足夠多的線索之后,褐衣警官便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此時已臨近夜晚,血紅色的夕陽余暉照映在沈芳璃的身上,在她身后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光芒之后必有影,有影必有黑暗,能見到的黑暗便是沈芳璃自己的影子,不能見到的呢布單下唐絻橘緊閉的雙眼也許能給她答案。
待到林塹天回過神,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小腹上傳來,他盯著漸漸被染紅的衣衫,才明白自己是中彈了,偷襲沒有成功,路蒙德早已感應到了他的動作,轉身對著他扣動了扳機。
頭部傳來的眩暈讓他軟癱倒在地,四周的一切就像是慢動作在他眼前播放撥動扳機想要開第二槍的路蒙德、勇敢沖上前與路蒙德扭打在一起的三位學生、被士兵們制服住并捆綁起來的萊伊克、以及跑到他身邊滿眼淚花的女兒。
對不起,昔兒,我不是一個好爹,你娘還活著的事,我都一直沒告訴你。
林塹天輕輕撫摸著林瑤昔的秀發,想到自己雙目緊閉后,女兒就要獨自面對一個舉目無親的世界,她承受不了這種孤單。于是他的右手在半空中揮了揮,示意慕云兮、柳玉涵、沈芳璃三人來到自己身邊。
“把你們委托的事情辦得如此糟糕,實在是對不起了,不過見你們剛才制服路蒙德的那一份勇敢,我確信自己沒有幫錯人,你們三人將來定會前途無量。”林塹天咳嗽了幾聲說,“想必我的好運氣到了頭,這回躲不過去了,只是我唯一放下不下的是我的這個女兒,在我走之后,你們可不可以”
話說到一半林塹天痛苦地咳嗽了幾聲,林瑤昔難過地扯著他的衣服,哭喊道“爹,你答應過昔兒,你不會死的,你答應過的你怎么能反悔呢”
“好昔兒,人的壽命是有限的,誰都會經歷死亡,為父不過是把自己的死期提前了一段時間而已,這份離別傷痛你遲早會遇到,何不利用我的離去造就你及早的成長”
“前輩,有什么話就快說吧,我們三人一定會盡力完成你的心愿。”慕云兮神情莊重地問。
“不兩人足以,芳璃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林塹天說著把慕云兮和柳玉涵的手十指相扣貼在自己胸前,“我的請求也只有你們兩個才能做到”
慕云兮挑眉偷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泛紅的柳玉涵,心里尋思著林塹天所指的會不會是讓他們兩人替林瑤昔找到親生母親呢他剛想試探性地發問時,柳玉涵卻搶在了他的前面,看來他們倆的想法不謀而合。
“前輩所指的可是那件事關于林瑤昔的親”話才說到一半,林塹天急忙伸手制止柳玉涵說下去,他的眼神在央求兩人保守這個秘密。
隨后林塹天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得只有慕云兮和柳玉涵兩人才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