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芳璃借口挑選首飾來到一個首飾攤鋪前,先向店主人闡明自己和黃天是外國人,想打聽一下為何現在的秞島變得如此繁榮。
“小姐,看你的模樣,你是圍族人吧。”店主人撇了一眼沈芳璃,覺得她的謊言實在是漏洞百出,“既然是圍族人,怎會不清楚本族的情況呢”
“煩死了,我在國外長大的,得了吧,快告訴我怎么回事”沈芳璃不耐煩地從口袋中掏出十貝侖遞到店主人手中。
“這個嘛要從何說起呢”店主人撓了撓光禿的腦袋,賠笑道,“我們秞島能有如今的盛景,全靠莫染族長制定的一系列經濟優惠政策,他免去了關稅,對外國開放了通商口岸,以至于很多外國貨出現在秞島城的大街小巷,間接提高了我們的生活質量嘛。”
“不這不可能。”沈芳璃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像莫染這樣的陰險小人怎么會花心思治理好秞島十年前他還制造慘無人道的屠街事件。”
“嘿你這小妞,看你這副模樣想必是犯了什么罪。”店主人輕蔑地打量了沈芳璃一會,“一個犯人竟敢公然污蔑莫染大人,這是大不敬,要是再敢胡說我就要叫警衛過來了。”
說罷,店主人把錢全還給了沈芳璃了,無論沈芳璃再怎么懇求,他都不再搭理半句,只好在黃天的督促下離開。
“看來秞島的變化出乎你的意料啊,是這片繁榮景象讓你茫然嗎”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黃天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與你無關”沈芳璃連頭都沒抬。
“我清楚你想要打聽什么,只是說出來你不愿相信的話就什么意義也沒有。”黃天仰天大笑道,“十多年前,莫染用陰謀奪取了族長之位,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非常殘暴,只要反對他的都格殺勿論,不愿束手就擒的人們組成了革命軍,決心推翻莫染的統治,但不幸的是由于力量過小,他們失敗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胡編亂造的歷史嗎”沈芳璃的瞳孔驚得仿佛放大了一倍,伝彗神父和薩爾摩將軍失敗了嗎為什么會這樣正義竟然戰勝不了邪惡,不,她一直以來的信仰不會那么容易破滅。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只要當年的革命者死光了,莫染就能隱藏住自己惡的一面。”黃天停住腳步毫不動容地說,“唯有勝者才有界定善惡的資格,當年的革命者就成為了所謂的惡。”
沈芳璃一下子崩潰了,她癱坐在地上,抱著雙手瑟瑟發抖,黃天的話已經告訴了她,向她許諾履行約定的那名老人已經死了。
周圍的一切仿佛頃刻間產生了變化,世界以另一種面貌展現在沈芳璃的面前,面目和善的市民們露出了魔鬼般的獠牙,孩子們開心的笑變成了猙獰的笑,糖葫蘆架上插著一串串血淋淋的人肉,不遠處的豬肉攤上,老板在案板上切割著活人,他手法嫻熟的割下一塊胸脯肉,然后懸掛在鐵鉤上。
沈芳璃捂著頭大聲慘叫,她明白剛才所見的一切都是幻象,但恐懼的本身源于她自身,因為她的意念中竟然有如此令人惡心的幻象,人性中黑暗的一面竟如此可怕。
“喂黃天,你說得有點過了,嚇著我的幽娜了。”
一聲清脆的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芳璃抬頭望去,眼見一個年輕的男人翹著腳坐在屋檐上,他身著白色長袍,正中央有紅、黃、綠、藍、黑、紫六色組成的曜日圖案,日心為白色,由日心向外延伸出的六道日冕則為紅、黃、綠、藍、黑、紫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