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娜的身體緊緊貼在龍鱗上,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也不敢睜開,僅存的勇氣只有那把凌汶軒送給自己的匕首,耳邊再度回想起神父大人的話語。
唯有勇氣才能對抗這個殘酷的世界,她不清楚自己體內蘊含著多少靈能,只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瑰熏兒伸展出的手越來越近,只要她夠著了就能得救。
顛簸不止的石龍似乎在極力阻止幽娜理智的舉動,她雖然伸出了手,卻僅僅觸碰到了瑰熏兒的指尖。
又一陣劇烈的炸裂聲至龍脊上傳來,一條兇煞石龍從天而降,利爪徑直刺入了幽娜所處的石龍的身體之內,頓時把對方撕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斷裂處恰好把幽娜和瑰熏兒分割開來。
幽娜錯過了獲救的機會,鼓起勇氣的奮力一躍,跳上了瑰熏兒所處的那半截石龍,她抓住瑰熏兒的手,可巨大的沖擊力使得瑰熏兒沒能抓緊自己,就這樣她還是落入了無底深淵。
黑暗之中,寂靜無聲,呼喊被莫名的力量所隔絕,幽娜就這樣徑直下落,不知何時才能抵達終點,迎接死亡。或許這一切還未結束,她不甘心,畢竟人都是惜命的,除了自己的姓名,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就這樣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實在太過可惜,她究竟該怎么做
這個答案不會有任何人能告訴她,幽娜只能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飛濺。
又是那種仿佛身處一間幽閉的空間內的感覺,眼睛一閉,放棄所有的思考,眼睛一睜,又要面對這個令她充滿疑惑的世間。
剛才發生了什么無畏之劍又去了哪里幽娜隱約回想起尹攸寧向眾人道出的自己的身世,以及奪取無畏之劍的目的,接下來的一切毫無半點印象。望著石臺上給尹攸寧包扎傷口的王昭林,以及一臉警覺抱劍靠在石壁上的瑰熏兒,幽娜一陣頭暈,她暈倒多長時間了
“看來我們以前真的輕視你了,居然有此等修為,為何還要裝成不會任何咒法的樣子剛才你施展的都是些咒法師基本的招式,若是按你所述,十年以來你一直都呆在釉島,你這些中土咒法又是從哪學來的”
瑰熏兒轉過身,一掌咚在了石壁上,見到她如此嚴肅的表情,幽娜不禁有些畏縮,勉強擠出笑容“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是我做的,我怎么承認”
“喂帶劍的修女小姐,我相信不是她做的。”尹攸寧在王昭林的攙扶下站起身,“你看這位姑娘一副柔弱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咒法師,又怎么可能憑空召喚出體內的命運之杖”
“可是從她剛才的表現來看,明明就是一個咒法師應有的實力,雖然我和神父大人早就知道命運之杖就在幽娜的體內,但是沒想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再現。”瑰熏兒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警覺地轉向尹攸寧,“等等你怎么會知道這是命運之杖莫非”
“你想的一點都沒錯,這姑娘之所以會失憶,確實和我們天兆教有關。”尹攸寧掩嘴笑道,“她胸前所佩夢境石之內封印著她的另一個人格,亦或說是靈魂,在歧水龍宮魂楔的影響下,封印解除了。于是夢境石內的人格替代了她原本的身體,也就是說能自由驅使命運之杖的幽娜,實際上并不是她,而是夢境石內的靈魂。”
“那么這個她到底是誰”瑰熏兒追問道。
“等她的另一個靈魂再次出現,你自己去問不就清楚了。”尹攸寧閉著眼睛,靜靜地思考,然后嘴角微微蠕動,“姐姐我加入天兆教的時間不長,所知道的僅有這么多了,再說我和天兆教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只是這么多年重振龍族的計劃,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