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泥濘的道路直通閆達峰山上的第二崗哨,沿途的山賊很多,有負責巡山的小隊,有負責站崗的小隊,還有的站在崗哨的高臺處,透過望遠鏡觀察著遠方的動靜。
當四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崗哨附近的時候,傳達信號的哨聲響了起來,很快就有兩名手持長矛的山賊上前查探。
慕云兮和柳玉涵的雙手被草繩反綁于身后,由薛少陵和林瑤昔負責押解,為求演技逼真,林瑤昔采摘了一些紅色的漿果搗碎成汁,分別涂抹在慕云兮和柳玉涵的臉上,偽裝成受傷的樣子。
“來干什么的怎么你們連自己人都抓”由于他們都是一身山賊裝扮,兩名哨衛無法辨別他們的真實身份,其中一名哨衛更是對此感到詫異。
薛少陵壓低了聲調,掏出了令牌“我倆抓到了兩名奸細,懷疑他們來自于赫格里拉警署,必須立即告訴寨主,不然我們將要大禍臨頭。”
接過令牌的山賊簡單掃了一眼,確認無誤后向著通往崗哨處所的梯子跑去,那人吆喝了一聲,不久一位面臉絡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山賊就從處所上爬了下來。
那人頭戴一頂布織圓帽,腰系一把彎刀,外八字腿,走起路來左搖右擺,姿勢逗人發笑,但無一山賊膽敢笑出聲。
聽完傳信的山賊嚼完舌頭,那人就來到了薛少陵和林瑤昔面前“聽聞你們抓到了警署的奸細,說罷,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我感覺從未見過你們的樣子”
薛少陵擺手作揖“啟稟大頭領,我倆是新來的,您當然不認識我們了。”
那人瞪圓了雙眼,掏出腰間的彎刀在慕云兮和柳玉涵面前擺弄“你們攻打我們山寨,可是為了冼墨安的寶貝兒子”
“是又怎樣”慕云兮不屑地回了一句。
“我們寨主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交易,你們要是敢硬來,那就只好奉陪到底。”
柳玉涵一聲冷笑“這事我倆可做不了主。”
“沒關系,抓獲了你們等于是為我們增添了籌碼,寨主肯定高興。”說罷,那頭領就下令手下護送他們前往山寨。
待安全離開第二崗哨之后,他們緊繃著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林瑤昔搓了搓雙手,以拭去汗水,剛才那頭領拔出刀的時候,她差點就要動手了,還好慕云兮和柳玉涵依然保持鎮定,絲毫未露出破綻。
沿著山路步行了約二十來分鐘,最后一座崗哨以及崗哨后邊的山寨顯現在眾人眼前,負責押解的山賊隊伍行進到崗哨前就停了下來,頭領讓一個手下傳訊給寨主,咕噥了幾句,那人就向著山寨內跑去。
隨著傳訊山賊身影漸遠,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閆達峰山寨的規模,外邊是碎石壘成的圍墻,兩個石柱支起的寨門,旁邊豎立著一顆大石,上書朱紅色的三個字跡“血影寨”。
第二次南北戰爭期間,為了躲避戰亂,閆達一帶逃來的難民為了生存落草為寇,并鑿山而居。赤魄自治州成立以來,這里匪患嚴重,當地居民為了躲避土匪騷擾,紛紛逃到赫格里拉,尋求政府庇護。
閆達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赫格里拉政府多次剿匪行動均無功而返,特別是從冼墨安那里購買了大量軍火,又有他的兒子作為人質,山賊們更為肆無忌憚。即便是聽聞赫格里拉警署已經攻上山的消息,他們仍然面無懼色,酒席間舞刀言戰。
血影寨寨主驁烈側靠在豹皮覆蓋的太師椅上,靜聽著兩側各執一詞的屬下,伸手拿起桌面上剝開的橘子放入嘴里,咀嚼流下的橘汁順著他的胡須流到了衣襟上,可他只顧盯著反光的地板發笑,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