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來也無妨,等你回到了攀狐市自會明白。”戈麥爾拿出手里的藥材,與口袋里的一張支票一同交給幽娜,“把這藥給你朋友服下,每日一劑,她的嗜睡之癥便會有所緩解。還有收好主辦方給你的報酬,需用之時可到錢莊處去取。”
冼承很是嫉妒戈麥爾沒把藥給自己,不過眼見到將軍府了,心想算了,反正表妹也是未婚妻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三人來到院內,戈麥爾就借故走開了,另外兩人透過廂房敞開的窗戶,只見緊閉雙眸的蘭泠湘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凌汶軒坐在一張木椅上,揮著竹扇子,使得燒在藥煲壺上的火焰燃得更旺,煙霧亦隨之進入房間內。
凌汶軒伸手打開幽娜遞來的桑皮紙,把藥材倒入煲壺中蓋上,重新生火煮了起來。
“你想嗆死我表妹啊”冼承快步上前關窗,轉身叉腰道,“我看以后她還是交由我來照顧,總比你這笨手笨腳的神父要靠譜得多。”
“若能把她熏醒,我倒是愿意一試,見到她的身體因璨星之力一天天地虛弱。”凌汶軒疲憊地搖了搖頭,“我卻無能為力,你以為我會比你好過”
剛說完廂房里就傳來了蘭泠湘的咳嗽聲,凌汶軒不得不佩服自己言語里的神秘力量,急忙熄滅爐火,往碗里倒滿藥湯,與冼承一同進入房間。
為了不惹表妹生氣,冼承努力想表現自己體貼入微的一面,只是蘭泠湘毫不領情,自打進門起就沒正眼看過他,而是向凌汶軒打聽昨天的事,以及幽娜近況,因為她整整昏迷了兩天,對此一無所知。
于是,三人撇開冼承聊了會兒,在聽完凌汶軒首次主持天耀教殯葬禮的心路歷程之后,幽娜談起自己剛才在感謝祭上的演唱過程,用生動的舞勢,以及模仿粉絲們搞怪的表情令蘭泠湘喜笑顏開。
“那當然啦幽娜是個可塑之才,要是把她交給我姐來包裝,她的星途將會一路平坦。”冼承得意地豎起大拇指。
“少在我面前提那人,我不想和未來的隱閣晏家繼承人有任何瓜葛。”蘭泠湘頭都不抬,她拍著幽娜的手勸道,“小娜,你千萬別輕信他的話,我很清楚晏雯莎的為人,絕不能讓她的傲慢把你給毀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你還是管好你的身體。注意休息,別太勞累了。”幽娜松開蘭泠湘的手,替她蓋好被子。
此時,幽娜突然被門外一陣搬東西的聲音所吸引,她示意凌汶軒和冼承看好蘭泠湘,獨自來到門外。
只見四個侍衛前后抬著先王在勝戰慶典上乘坐的那頂金轎來到院中,在柳玉涵的手勢下,讓金轎穩穩落地。除了車輪和車轍已被卸下之外,其余部分依然保持原樣,特別是金鑾光澤如初,完美再現了當日金轎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場景。
侍衛把金轎放好就走了,換成是慕云兮來到金轎前彎下身子查看,他拉開擋簾輕輕敲了敲嬌子的內壁,試了試坐墊的松軟,盯著裝飾用的金鑾發呆。
“看來這金轎也像赫格里拉修道院的懺悔室一樣,是一個獨立而又密閉的空間。”慕云兮打了聲響指,若有所思道,“先王的死因是中毒性窒息,讓人聯想到黑死毒氣,不過它和黑死毒氣有著明顯的區別。”
“慕云兮,你把金轎搬來院子里是要做什么”幽娜對他直呼其名,一把撥開他摸著下巴的手。
“當然是查案,還用問嗎”慕云兮回避著幽娜的目光,不耐煩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