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粗暴地摁在桌子上,原本梳理得整齊的長發此時混亂不堪,衣服也破了好幾處,渾身散發著臭味。
“把他頭抬起來。”
昏暗的房間中,一個中年警官悠閑地拿下他的警帽緩緩整理,他就坐在男子的正對面。
聽到他這么說,在男子背后用手壓著男子腦袋的警官手指一扣,不留余力地一把抓住他的頭發,讓他抬起頭來。
昏暗的橘黃色燈光把坐著的警官胸前的幾枚勛章照得閃閃發亮,也照亮了男子骯臟的臉。
正是徐渙山
“徐博士,國家念你有才,你不珍惜呀。”坐著的警官重新把帽子戴上,陰影遮住了他上半邊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是你呀,楊署長。”徐渙山笑笑,看起來卻有些凄慘,嘴角似乎還有一點血跡,顯然抓捕他的時候下了重手。
“別和我套近乎,我們可不熟。說起來,和你熟的,應該是原署長王余晉吧,你說是嗎”
“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呢”
“放屁”楊署長的面部線條顯得僵硬起來,他是有些生氣了,“不熟不熟幫你把事情壓下去別吹牛皮了,別和我說什么國家的意志國家的決定,這只是那王余晉自己的狗屁想法”
說完,整個房間都變得冷下來,沒有人再說一句話,直到很久之后,徐署長情緒慢慢地平定下來了,他才又開口說話。
“年紀大了,脾氣也越來越不好了。”他又摘下腦子,把它上面的皺褶重新整理,不急不緩地說道,“不說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咱們舊賬新賬一起算吧。”
“哦新賬”
“別裝蒜了徐渙山,左林可什么都告訴我們了”
“他說了什么”
“他說了什么你無權知道,你只要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就好”
“我猜也是最近我跟上面提交的實驗申請問題吧,看來也瞞不住了呢。”
徐渙山腦子轉得很快,馬上明白了個大概,只是他實在無法確定左林到底說了什么,這個人不同場合簡直判若兩人。
“哦你還算是個明白人。”楊署長又把帽子戴上,“那么,我準備好聽故事了,你可以開始了么”
“可以了,不過還有個問題。”
“什么問題”
“能不能讓我起來說,下巴壓著桌子說話好累的。”
楊署長略一思考,揮了下手,徐渙山身后的警官立馬松開他,后退一步,以軍姿站好。
徐渙山活動一下筋骨,扭扭頭放松,身體中傳來啪啪的聲音,這個過程中楊署長始終沉默地看著他。
最后徐渙山終于搞定了,他用手肘撐著桌子,就像個老說書人般,講述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楊署長認真地聽著,是不是插入一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徐渙山的回復,每一個細節都說地很詳細,聽起來可以有九成判斷是事實。
這個案件每一步都是雷厲風行的,嫌疑人們沒有任何的串供的機會。而既然詳細到了這個地步,那么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撬開左林這個無賴的口了。
只要口供一致,他就可以申請到搜查令,把他們那個別墅掀個底朝天,緊接著就把他們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