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機上,左林坐在窗邊,飛機已經在軌道上滑行了,很快就能飛起來,然后沖向藍天,飛到云的上面,和太陽肩并著肩。
一路上他用著意籍華裔的“右木木”身份,倒是暢通無阻。并且在磁軌小巴上他也成功地用設備屏蔽了身上的信號發射器――光是探測時就嚇了他一跳,天知道他的身體居然裝著三個發射器
不過還好,現在全被他強行關閉了,只有裝發射器的人重新接觸到他,才有可能再次啟動,而到那時候,他估計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
在磁軌小巴上他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發呆,再回來想事情卻發現他忽略了很多東西。
比如,他相信有一個發射器是襲克他們裝的,但伊麗莎白卻沒有特別囑咐他這件事,那么,等到按照原定計劃到達北京下機后,他便如同一滴匯入大洋的水,徹底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想到這,他掏出原本襲克送他的手機――這是一臺簡陋的觸屏機,光是厚度就達到了十幾頁紙的厚度,也不知道是幾年前被淘汰的型號。不過還好,左林也不是什么對手機太過挑剔的人,如果需要,他甚至完全不介意用這種只能打電話的老人機。它們體積大,字號大,感應差,倒是和左林相匹配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手機的通訊卡也被伊麗莎白卸了,左林看著左上角顯赫的“無信號”三個字,也才相信了這趟歸途剩下來的是要看自己的了。
經過幾年的訓練,他自然也不是當年少不更事的小伙子了,或許可以用這次的行動作為一個答卷來告訴響尾蛇他的成長。
飛機離地面越來越遠,菲烏米奇諾機場也漸漸變小,在飛機進行一個轉向時,他注意到機場已經變成可巴掌大小了。
再接著沒多久,飛機穿過了云層,如一直出水的海豚,左林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云層之上的美景,確實和電影里面的一模一樣,非要表述出來的話,只能引用那句“美得難以描述,美得不可方物”來說吧。
左林不由得悔恨自己的語文水平,感嘆這時候不能說出什么漂亮的句子來,憋了半天出來的卻也不是“好美”,而是“臥槽”。
不過還好,旁邊也沒什么認識的人,倒是少去了表達困難的尷尬,還可以煞有其事地看著被陽光鋪蓋著的云朵點點頭咂咂嘴。
想到這,左林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做他旁邊的人。這架客機的作為是242分布的,他的位置是最靠右的地方,恰好旁邊還有一個座位,這個旅途中的同伴,也不知什么時候坐下在他旁邊的。
估計是坐下來左林望著窗外出神便沒有注意到。并且,左林看了他一會,覺得這個人挺有特色的。
首先,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從肩膀側邊有著兩條白線,帽子和鞋子則是純白色的。
左林忘記了他有沒有帶行李――事實上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有些想搭話,但對方顯然不希望由任何人打擾,一坐下來便把帽子一扯,露出烏黑濃密的頭發,蓋住了臉,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