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老二他和我同為長老，這最后一程，就讓我來送他吧。”大長老嘆息一聲，在三長老讓人把尸體運走之后，他親自帶著人在宅前設置了一個大香臺，親自給二長老等人上了三柱香。
“今天祭奠老二，按規矩就不要開會了。不管什么事情，都留到明天再說吧。”大長老留下這句話，便率先離開了。
“我覺得，是他。”洪七肯定地回答，“恐怕也只有他，會對我們抱有這樣的恨意了。”
“你也覺得，兇手會是他”大長老淡淡地問道，話中似乎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洪七身子一僵，苦笑著搖搖頭，“既然我當時權衡利弊選擇站在了長老們這邊，那也就導致了我之后幾年必然會后悔。我本以為時至今日，或許我已經能夠忘記了，可今天早上的事情卻又讓我想起了一切。”
“對了，”大長老忽然開口說道，“那件事，你還記得多少”
只是他卻不好多說什么，能坐的也就默默地站在大長老的身后了。
大長老對于二長老的死，雖然看起來什么都沒有說，但多年陪伴大長老的洪七也是能大致猜到大長老的心情。
只是如今人都死了，再多的怨恨也該放下了，所以心中難免會感到哀傷。特別是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如今是死一個便少一個，到最后如果只剩下自己，那是一種何等的折磨
洪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在后面呆著。他知道，大長老是在傷心二長老的死，畢竟在很久以前，大長老和二長老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只不過在成為長老之后，理念的分歧愈發明顯，也就導致了兩個人的沖突逐漸增加，關系自然也變得越來越差。
“唉。”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大長老忽然嘆息了一聲，眼中似是在追憶著什么。
大長老就像是人生路上，一直走在洪七前面的人，洪七只要看他的背影，一步一步去追趕他的腳步就行了。
“我覺得，能說了解的，只有大長老您。從小我就一直在聽你說，莊周大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可以說，我對莊周大人的了解，全部都來自于您。”洪七恭敬地說道，眼中有著滿滿的崇拜，大長老一直都是洪七心中的偶像，他也習慣以大長老為榜樣去學習。
“不過，估計也只會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系族之中，算得上了解莊周大人的，恐怕也只有你和我了。”
“你是誰，莊周大人其實也經歷過和洪不語類似的事情”洪七也不是笨蛋，大長老這么一說就明白了十之，“如果是這樣，兩人倒確實是會一見如故。”
“其實答案很簡單，”大長老嘆了一口氣，“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們偶爾露出的眼神都有些相似么或許莊周大人失憶的，但某些事情或許是會深入骨髓的。”
“大長老”洪七從陰影出出來，“我實在不明白，分明是我們先碰上的莊周大人，為何他們兩人的關系卻會好到這種地步”
“你繼續盯著他們吧，有什么動靜記得知會我一聲。”大長老擺擺手，便讓手下退去了。
那個手下沒有說話，他知道大長老只是自言自語，并不是在和他討論什么。
“沒事，也就只是讓你看看他們在干嘛，探聽不到也沒什么所謂。”大長老擺擺手，“不過他居然真的去了虎牢臺，看來他還是忘不了當初的那兩個人啊。”
“兩人都是高手，我不好靠得太近，也就沒辦法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就這些”大長老看看半跪在地上的手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洪不語才停下來，葫蘆中的酒也被倒光了。他輕輕把塞子塞上，向莊周打了個招呼，兩人便從此地離去。
莊周沒有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等著，不時看看周圍，卻再也沒發現什么新奇的東西。
他深呼吸，慢慢退出這種感覺。而在他看向洪不語的時候，發現后者正平伸右手，緩緩地傾倒著葫蘆中的酒，表情像是在緬懷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