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不語并沒有帶著莊周回到洪瀅瀅的住處,而是回到了自己平日了工作的住處,也就是兩人第一次碰面的地方。他沒有說話,只是取出藏酒,點火溫了起來。莊周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坐在他的對面,安靜地看著他溫酒。
“沒有任何發現。”洪不語把酒推到莊周面前的時候,忽然開口說道。
莊周忽然想起了神之故鄉中喝酒會玩的一些小游戲,便介紹給兩人。沒想到兩人學會之后一下子便上了頭,大喊著“不醉不歸”,殊不知都是在自家喝的酒,哪來回家的說法。
只是等時間再晚些的時候,洪瀅瀅也加入了喝酒小組,酒量看得莊周目瞪口呆,瞬間知道了什么才叫做女中豪杰。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畢竟兩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吵架了,反而感覺像是各自都懷有心事。
直到黃昏,兩人才從閣樓中離去,重新回到了洪瀅瀅地草屋中。不過事實上,兩人卻只是換個地方喝酒,吃了晚飯兩人便是不曾挪動屁股,安安靜靜地喝酒,惹得洪瀅瀅有事沒事過來看兩眼,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回事。
兩人不再聊天,只是靜靜地溫酒,喝酒,溫酒,喝酒,不斷反復著這么一個過程。
他不知道,或許也沒人能夠給他答案。不過這個答案對他暫時也不重要,因為他知道自己早晚是能夠把記憶都找全的。
我當初也有家人嗎他一口飲盡碗中的酒,記憶缺失的他,卻是連自己的家人都沒辦法想起。這算是一種幸福,還算是一種痛苦
“唉。”想到這里,莊周也是嘆了口氣,心中有些心疼這個孩子,或許這輩子最珍貴的時光,就是他小時候和家人一起度過的時光了。
也怪不得,就算是說去報仇,他的眼神也是那般的古井無波。或許對他而言,真正的洪尋路在過去已經死掉了,留下來的不過是帶著執念的一副行尸走肉。
相比于洪不語的哀傷,莊周的心中更多是感傷,他也終于明白了剛才見到的洪尋路平時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情了。
曾經的一切,如今卻已化作過眼云煙。
“也許吧。”洪不語也聽出了莊周是在安慰自己,只能是苦笑著看向窗外。他沒有告訴莊周,此刻他看向的方位,正是昔日組長府邸所坐落的地方。
“不,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莊周堅定地搖頭,“區別就在于,一個不能為世人所知,一個卻可以為世人所知。”
“是,我也覺得擋不住,我甚至不太愿意與他為敵。只是如今身不由己,我身為東門,職責就是保護大家的安全。”洪不語嘆息,先給莊周把酒滿上,又是給自己倒滿了酒,“事實上,我的心里很是矛盾,只是其實我也沒得選。所以,我跟慶幸沒有找到什么線索,每次我想著我先找到洪尋路的話,可以以監禁的名義把他保護起來。只是,每次想到這里,我就想起那個給藏起來的外鄉人,兩者是不是很像呢”
這也就是洪尋路的強悍之處所在,就算是李白,也是不會鏡花水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