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格外招人垂憐。
郁承便傾過身去,親吻她柔軟的嘴唇。
懷歆落回榻上,烏黑的長發四散開來,有些鋪陳在薄被上,有些繞在他指間、袖扣處,糾葛著,就像他們兩個的關系,早已經說不清了。
郁承扣住她的腕,在吻的罅隙里喘著氣回答了她“你是我的女朋友。”
懷歆知道不是這么簡單,但他熾熱的吻讓她沒法再深入思考。
伏特加酒氣渡過來,懷歆一下子品嘗到辛辣濃烈的味道。
她想起他剛才為她喝的那三杯九十度純酒,換別人估計早就失態了,她心底里一下子柔軟起來。
哎,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她這么喜歡他,喜歡他的皮囊,也喜歡他的內里,喜歡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很歡愉,還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懷歆開始回應他的吻,細柔的腕去碰他的西裝袖扣。郁承俯下身,很溫柔地擁抱她。
頭頂上的吊燈光線有些明亮,窗簾也沒拉,她知道外面沒有人能看見,但是感覺還是因為這種環境而變得格外敏銳。夜色被溫柔馴服,一層層的浪涌過來,懷歆不自覺想跟他靠得更近,他卻停了下來。
郁承的手臂撐在她肩側,喑啞到性感的低音在她耳邊綻開“小歆。”
“”
“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嗎”
“”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懷歆微微睜開了眼,面前男人背著頭頂的光,英俊深邃的面容看不清晰。
“好不好寶貝”
心臟本該被酒精麻痹,卻不知為何急惴惴地跳了起來。
“你得知道。”他重新俯下身來,沒給懷歆時間反應,直接將她的嚶嚀封在唇里,“我鐘意你。”
這話仿佛下了一個注腳,原本吊在骨感腳踝上搖搖欲墜的高跟鞋驀地松開砸向地面。
郁承著迷地親吻她,懷歆五指拽緊薄被,腦海中浮起如夢初醒般的念想。
原來原來她想聽的是這個。
女人真是膚淺的動物。
要他站出來強勢地保護她,也要他尊重地詢問她的意愿,更要他剖白自己的情感,紳士地將自己放在稍微示弱的位置上。
懷歆想,什么北京、香港,還是別的哪里,她通通不要去理睬了,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就任它去吧。
一晌貪歡是對這段關系的最好定義,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管明天。只要現在,當下,緊緊地抓住眼前的這個人。
他又開始叫她寶貝,握住她手腕親吻,懷歆之前就發現,郁承喜歡百分百的掌控,他并不溫柔,她卻覺得心間充實感極度滿足。
原來她也是有點兒病態。又或者說,她向來是如此,因為寫作,因為幼年經歷,在情感上過于精準的共情力和豐沛的承載力導致她原本就和別人不太一樣。
她感受到悲傷的門檻很低,但是抵達快樂的閾值卻很高。尋常辦法并不足以讓她徹底敞開自己。
可是他知道。
他了解該如何哄慰她,并讓她開心。
他們連瘋都瘋到一處去。氧氣被耗盡,稀薄的空氣里回蕩著殘存的愛意。懷歆在男人裹緊到快要窒息的擁抱中安心地睡了過去。
次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昨夜把話說開,懷歆心情踏實而甜蜜,剛轉了個身便承了他溫柔細密的親吻。
手指抬起,虛虛地撫過他臉頰,深邃漂亮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再到顏色淡紅的薄唇,郁承生著一副絕好的骨相,她沒有掩飾自己目光中的那一絲癡迷。
男人睫羽低垂,同樣眸光深沉地凝著她。
少頃,他握住她的指尖,拉下來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