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知道嘛房主是個好人誒”
“她說總是隔一段時間就收到來信,看上去字跡工整也很用心,所以就不敢扔,擔心會有人上門來取,結果這么多年來就一直將信收在盒子里,自己都快忘了啊”
懷歆還是感到很幸運,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慶幸對方還沒有搬家,沒有把這些不易保存的紙張扔掉,郁承的39封信得以全須全尾地留了下來。
“哥哥”
她雀躍地抬頭望向郁承,卻發現他眼眸幽沉如潭,晦澀難辨,仿佛壓著什么極為深厚的情緒。
懷歆的聲音戛然而止,下一秒手腕卻被郁承擒住,他把她拉到懷里,俯身用力吻了下來。
袋子掉到了地上,懷歆被他雙臂禁錮在桌邊,承受他極盡掠奪的吻。
男人的力道很重,舌一寸寸相抵,懷歆被箍在他懷抱和帶著一絲涼意的木質之間,感覺郁承身上的檀木味道好似燃了起來,要將她完全融化。
不知碰到了什么開關,整個房間暗下來了,唯有桌面上那一盞小臺燈微微瑩著亮光,可郁承并未理會。
他吻得很深,并不溫柔地索取,懷歆的眼尾滲出些許朦朧的水意,雙臂屈起撐他緊實的胸膛,欲拒還迎。
她有些喘不過來氣了,手上便使了點勁,沒想到還真把他推開了。
郁承喘著氣,放松了一些桎梏,卻低斂下眼,眸色黢黑地緊鎖著她。
“懷歆,你這樣”
后半句話隱沒在黑暗里了,他沒說完,她卻懂得他要講什么意思。
白日里的一切都半真半假,他給她一個角色,她配合他出演。他們的感情如鏡花水月,說到底沒有那么多羈絆,只是喜歡,最濃烈的喜歡。
今天他們明確地喜歡著對方,明天卻又不知該走向哪里。所以如果要自保,最應該做的就是維持清醒,清醒而自知,劃清情欲和真心的界限。
這是正常游戲的法則,但是玩游戲的人卻不遵守規則。
郁承咬著懷歆的唇再度欺上來,她是他的小狐貍,可此刻他卻想供她做掌心盛開的玫瑰。
先前她說要一直陪著他,他不相信,但現在就算她不承諾,他都不想再放她走了就算求饒也不可能。
地上散落的信件逐漸變冷,室內溫度卻是越來越盛,在玻璃鏡面上現出些許霧氣,綻開又消退,周而反復。
每當這時候懷歆都感覺自己活著。她也貪心,想要很多很多,想要他米且里予地填滿自己內心的空寂,又想要他溫柔地安撫她最脆弱不堪的那一隅。
像她這樣的人很難找到稱心如意的愛人,多一分少一毫都讓她不安,她要恰恰好。
成熟體貼得恰好,明察秋毫得恰好,連傾心擁抱的力度都恰好,讓她有窒息感卻仍能呼吸,如同郁承此時雙臂環繞著她一樣。
懷歆扭過頭與他交頸親吻。郁承深邃刻骨的眉眼更顯性感,他知道她喜歡他用這樣的方式擁抱她。
“阿承”他說要讓她習慣性叫他名字。在這種時刻她最能體會他的孤獨,徹骨寂寥。如稻城深夜里永遠落不盡的白雪,紛紛揚揚。
這個冬天她獨自登上崎嶇的高原,要墜落懸崖的時候,是他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驚魂未定,那一刻所有的聲音都消弭,她只聽得見他有力的心跳。
其實糾葛至今,早已說不清誰是誰的救贖了。
這會兒懷歆雙眸暈出淚,抬臂去摟他的脖頸,在郁承俯低舐去她臉上咸濕滾燙的水珠時,她又喚“阿承,吻我”
郁承堵住她的雙唇,如她所愿,將所有話音都湮滅在齒間狐貍告訴小王子,馴服的意思就是制造羈絆。
「對我來說,你只是普通的小男孩,和千千萬萬個小男孩沒有區別。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而對你來說,我和其他千千萬萬只狐貍也沒有區別。但如果你馴服了我,我們就會需要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