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對他還有幾分耐心“我并不排斥這件事。”
“是么。”郁承不置可否,“可是謝小姐不覺得現在討論這些還為時過早我們以前并不相熟,不一定適合彼此。”
這已經是變相的拒絕,他連嘗試的意愿都沒有,每一句話都是疏離推拒,謝芳毓潛意識里還是覺得他的身份配不上自己,壓著氣看向男人冷淡深銳的眼眸時,又驀地醒神。
他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堂堂正正的潘家二少,正宮夫人所出,受父親信任器重的兒子。郁承完全有和她平等對話的資格。
謝芳毓看著他,冷不丁地問“所以,你是在芥蒂我以前冷落你”
郁承漫不經心地笑笑“十幾年前的事了,我也不至于如此心胸狹隘。”
“那到底為了什么”謝芳毓哂笑,咄咄逼人,“我需要一個理由。”
郁承向后倚在靠背上,懶懶說“我還沒玩夠,不想受婚姻的約束。”
“”
“即便我與你結婚,也不會對你忠誠。這個回答讓謝小姐滿意了嗎”
聯姻到了最后都是各玩各的,但是一開始就說得這么直白難免讓人掃興。其實他就是沒有瞧上她,謝芳毓的好心情被毀得徹底,冷下臉道“開車,送我回家。”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別墅底下,謝芳毓拉了車門就想走,沒想到卻被反鎖。
她回頭瞪他“郁承你這是什么意思”
郁承側眸,溫和道“還麻煩謝小姐幫我一個小忙。”
沒等她出言譏諷,他便開口“如果世叔問起,我會說是你沒有瞧上我,希望謝小姐到時能和我保持統一口徑。”
明明是他不愿,卻紳士地為她留足了面子不,準確來說,他的推拒就是在駁斥她的面子,郁承算準了以她的驕矜,不可能將事實和盤而出,只能陪他做戲。
他也算準了以謝家對她的寵溺,不可能會不顧她的意愿強求聯姻。
謝芳毓手指收緊,一時之間心情復雜而憋屈,卻又聽郁承出聲“今晚是我失禮了,改日我會帶著禮物親自向你賠禮道歉。”
“”
謝芳毓最后還是答應了。
回到家中,許琮正著披肩在房間里做美容,郁承走到她面前,淡淡道“和謝家的事,您之前并沒有同我商量。”
許琮自顧自地在臉上貼新鮮黃瓜片,并不看他“將芳毓送回去沒有”
郁承笑了笑,在一旁的沙發椅上坐下來,平靜道“您不要再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同謝芳毓聯姻的。”
許琮一滯,這才扭頭,壓著聲音瞠他“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謝家的門楣多少人高攀不起,我們是近水樓臺,知不知道有了他們的支持以后,你會得到多大的助力”
郁承注視著她,嗓音不疾不徐。
“母親是不是有點太急功近利了”他說,“我剛穩住腳跟,您就弄出這么大動靜,是生怕父親信任我嗎”
這話倒是說在點子上,許琮一怔,沉默下來。
潘晉岳雖已是強弩之末,但再怎么說也是家主。他如今仍是在坐山觀虎斗,若是天平兩端失衡,還是要著手調整的,到時候說不準會將郁承原來的那一份也收回。所以此事還需緩行,等掌握更多實權再說。
“行吧。”許琮顰眉,“你自己謹慎行事,不要被人拿住把柄。”
郁承淡淡應“我知道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