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潘雋在天平這端不著痕跡的支持,郁承對付裘明帆隱隱占據上風。對方頻繁接近潘耀這件事讓他多留了心,暗中派人保護,一舉一動都盯住了。裘明帆似有所察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同潘耀再見面。
這段時間潘晉岳中風又發作了一次,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郁承接管很多事情他也沒有過問,隱隱有點要權力交接的意思。
六十幾的年紀退居二線,算是早的了,但是身體不饒人,也沒有辦法,不然誰不想多在這位置坐久一點。
集團中隱隱有些風聲,說爭了這么多年,最后居然是橫空出世的二少獲得董事長的認可,不過以二少的手腕和能力,也是擔得起的,只不過這么一架龐大冗亂的機器,就算他只手通天,歸攏人心的過程也做不到太快。
有些毒瘤還在,怕是會生出不少事端,等潘晉岳正式宣布,估計還得有一段時間,而這正是留給郁承最后的考驗。
郁承也借了不少付家的力,有次同付庭宥見面,站在高樓處,付庭宥提前祝賀他諸事順利,很快就可以得償所愿。
郁承俯瞰下面車水馬流,淡淡笑“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臨門一腳,卻也要提防功虧一簣。”
“你總是這么謹慎。”付庭宥道,“那等事成我們再慶祝,到時候把懷歆也一起帶上。”
頓了頓,輕笑,“小姑娘當了你這么久的秘密情人,怕是生了不少悶氣吧”
一提到懷歆,郁承的眼神就溫柔下來,有些無奈。
是啊,女朋友做成了情人,見一面還要先安排時間,各種防備遮掩,她都快氣死了,上次一口在他肩膀處咬出個牙印,哄了好半天才肯理。
他低緩笑笑“我不能讓她等太久了。”
周末是付家老爺子的壽宴,已經七十卻仍然精神矍鑠,付庭宥在家中排行第三,老爺子交給他和大哥操辦,席間邀請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風光無兩。
潘晉岳正在臥病中,要郁承代表出面。付庭宥帶著他見了不少人,都是付家舊識的人脈,商界名流,也都有點強硬的背景。
郁承一一含笑問過好,晚宴還沒開始,拿著酒杯在角落處休息的時候,見一人著深紫色晚禮裙,裊裊婷婷地走過來。
“郁承。”謝芳毓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地出聲,“好久不見。”
上次送她回家之后,郁承又讓下面的人買了好些東西送過去,都是名媛喜歡的玩意兒,幾個愛馬仕的鉑金包,美其名曰“賠罪”。是以這位大小姐見到他的態度還算客氣。
郁承便也溫和舉杯“好久不見。”
“你近來過得如何”謝芳毓斜倚在一旁,悠悠道,“我聽阿爸說,世叔很器重你,是不是該提前說一聲恭喜了”
郁承搖搖頭,喜怒不形于色,用詞很謹慎“這怎么好說,我只是替父親做事罷了。”
他回來的這個行為就顯得野心勃勃,說這話誰又相信呢。但謝芳毓最佩服的就是他的滴水不漏,永遠沉著冷靜,步步為營。那點深沉莫測的心思最能吸引女人。
謝芳毓深深看他,嘆口氣“唉,夠可惜的。”
“可惜什么”郁承抬眉。
“誰叫你不愿意,不然我們真的可能合作挺愉快的。”
她是在說聯姻的事情。謝芳毓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先入為主的觀念就是戀愛和婚姻是不一樣的。戀愛是嘗鮮,而婚姻是責任,那一份沉甸甸的讓家族更加昌榮的責任。
她正是愛玩的年紀,什么樣的男人都見過,也沒什么新鮮了,就覺得要是有看得順眼的人能一起安定下來,好像也還不錯,反正大家可以各過各的。誰知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對方還不愿意。
謝芳毓想著想著又氣了,皺皺鼻子,有些挫敗又有些不理解“哎,我有那么差勁嗎你憑什么瞧不上我啊”
身為謝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何時受過這般冷遇,郁承笑了,好半天才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謝芳毓揚眉,神情卻有一絲不明朗的意味“說說看。”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郁承笑著聳肩。
還以為他有什么后話,謝芳毓翻了個白眼“這跟沒講有乜嘢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