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傳與樊振分別時還特地抱了抱樊蕪,而那時,樊蕪眼中的懦弱無能已經猶如發芽的種子,展露出來。
遲傳問了問樊振,樊蕪的這幾年的表現,樊振自然是撿著好聽的說。最終,遲傳還是沒有答應下來,說要考慮考慮。
樊振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對樊蕪有些不喜,同行那兩年就知道了。起初,他以為是遲傳不愿意護送他們遠行,但后來發現遲傳對自己依然如故,對樊蕪明顯不如對家中后代一般。
這五年,樊振通過對樊蕪的觀察,也發現樊蕪的性格有缺陷,他一直以為樊蕪年幼,做事難免畏縮。
所以,他常常故意激怒樊蕪,讓她放手去與人爭斗,可是如今他有些急躁了,樊蕪沒有一顆強者的心,甚至一絲爭斗之心都沒有,只會逃避。
樊振這才帶著樊蕪出門,翻越龍巖山,走進修煉界,準備用更殘酷的環境逼迫樊蕪成長。
必須要讓樊蕪有一顆道心才能在修煉之路上走的更遠。不管是正道之心還是魔道。
樊振從來沒想過讓樊蕪做一世凡人。
樊振告別了遲傳,回到客棧已經戌時,看著樊蕪還在運功,心里一驚,趕忙過去走近查看。
隨后露出古怪的笑容,樊蕪的天賦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樊振欣慰的扯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開始閉目養神。
樊蕪不知樊振已經回來了,她自從開始修煉功法就覺得渾身舒泰,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時辰。
可是越到后面,她的心越躁動,越恐慌,功法對她的作用忽然就越來越差勁,甚至產生的反作用。
而她想停下來卻停不下來,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在控制功法的運行,自己淪為了看客。
樊蕪的記憶開始模糊,自己所感知到的自己的靈魂在崩潰,可是她無能為力。
樊蕪的身體沒出現任何異樣,樊振也沒有發覺什么。
次日清晨,樊蕪終于收功,睜開眼睛,仔細看來,那雙眼睛極為靈動,眼底有靈光乍現,與之前判若兩人。
樊蕪看著這個狹小的房間,感慨萬千,用眼睛看到的光彩果然比用靈魂感知更生動形象。
就好像天然存在的,和用筆畫勾勒的差別,不管勾勒的多么逼真,都是假的,無法觸摸的。
樊蕪看著不遠處兩鬢已斑白的老者,心中有些愧疚。就是這個人傾家蕩產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樊蕪拿出自己胸前掛著的一塊玉石,固魂石,也被稱作孤魂引。對出生時魂魄不穩的幼兒有奇效。
樊蕪臉色有些奇怪的摩挲著玉石。當初她轉世而來,估計因為兩個世界的差別和距離,魂魄被撕裂聚合不知道多少次,能夠保持神智清明實在不易。
死生之間的大恐怖無法用語言描述,她的內心也因此有裂痕。
直到這塊玉石掛到她的脖子上時,她的魂魄慢慢的被吸入進去,開始孕養。
神奇的是,玉石仿佛篩子一樣,細細的過濾了她的道心,把隱藏在潛意識深處的懦弱與對生死的恐懼留在了身體里。
因為要有一縷意識控制身體,所以,樊蕪好似多了一個脆弱的人格在掌控身體,跟隨樊振生活。
如今,因為修行功法的緣故,那個人格崩解,真正的樊蕪回來,還借此消除了負面情緒,在以后的修煉之路上,恐怕不容易被心魔所趁。
如此好事,樊蕪感覺自己做夢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