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水凝固的過程中,張長老拿出一塊鐵杉木的皮,扔進了煉爐,火焰再起,將之融化。
此時鐵水已經凝固了八成,張長老將鐵衫木化成的粘稠溶液控制著流入劍柄處。樊蕪看著張長老又將鐵劍的像烙餅一樣的翻了個個,此時劍柄處已經被鐵衫木汁包裹。
樊蕪敏感的發現,鐵劍劍柄處的余溫比鐵衫木汁要低,被鐵衫木的汁液浸潤后略有融化,而期間溫度的變化讓二者結合的更好了。
待得鐵水徹底凝固,張長老抬手牽引鐵劍浸入一側的小小寒池。
“嗤”
鐵劍的溫度在寒水的作用下迅速降下,冒出一陣白煙。
冷熱交替的作用下,鐵劍有了些微的變形,但是并沒有出現坑洼,張長老拿起長劍說道,“劍中的摹刻的陣法有'固'這個陣法,因此極少會出現毀壞的情況。”
來到一側的鍛臺,張長老拿起配備的大錘,掄圓了胳膊開始捶打,鐵劍上火星四濺。
樊蕪目不轉睛的看著每一個步驟,手中的玉簡從進入鍛造室就開始記錄張長老的步驟。
神識也放開了觀察細節,只是要避開其他人。即便沒有樊振的囑托,樊蕪下意識的就不想讓人知道她神識非凡的事情。
而其他人,樊蕪用眼角看了一眼,男子倒還好,大多數很認真,個別人很興奮;有些女子看見張長老擼起袖子掄起大錘,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甚至個別嬌氣的女子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真是毫不掩飾啊。樊蕪心想。
隨即不再理會。
張長老捶打的并不快,但每一步恰到好處,長劍很快就被鍛造完成,在鍛造的過程中,長劍由一塊粗胚被打磨的有了一絲靈劍的光彩,縱然未開鋒,也有了一絲鋒銳之氣。
隨即,張長老將這把鐵劍又扔進了寒池,發出嗤的聲音,樊蕪眼眸微亮。
有幾個少年也發出驚咦之聲,隨即便有人也和樊蕪一樣明白了原因。
張長老看了幾人一眼,“看到了嗎鍛造的力量要足夠大,不然可達不到這種效果,這才是'鍛',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樣做出個粗胚。”
張長老說完,取出長劍,用布擦去水漬和劍身上以鐵銹色為主的雜質。
“接下來是開鋒。”
張長老此時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長老,反而像凡間那些打了一輩子鐵的鐵匠,但是張長老又與那些凡俗不同,樊蕪不明白,但是能感受的到,這就是那種對器的執著。
樊蕪突然有了明悟,器之道,不僅僅是鍛造還有投入心意,就像,就像前世的自己對那些事物發自內心的執著一樣,在自己心里那就是世間最美,世間唯一。
器,便是那些自己執著的東西在這里的具現。
樊蕪的道,原來前世就模模糊糊的觸摸到了,只是在這里,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張長老發現了背后的事,但他沒有停下來,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磨劍、開鋒,甚至為了讓樊蕪悟道的時機延長,不由得放緩了些速度。順便感悟這一刻清晰的器之道,直到樊蕪清醒才停下來。
張長老看著樊蕪眼神里有不住的欣喜,“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張長老一拂長袖,“今日的課講完了,回去吧,明日再練,明日再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