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地間,自有師徒以來,弟子皆以師父稱呼,只有紫蘇仙尊的弟子為表尊敬稱其為師尊。
稱尊者,必為天尊之上。
其他人若敢稱尊,那些尊者的門人弟子第一個不答應。
哪一位尊者背后沒有門人弟子呢即便是未創宗門,未建家族,難道就沒有受其指點之恩仰慕尊者的人嗎
因而,這世間,唯有尊者的弟子才會稱其師為師尊。
所以,當炎神君要讓樊蕪稱其為師尊時,樊蕪思緒一亂。
“受本君恩惠,道一聲師尊也不可”炎神君臉色一沉。
“不”樊蕪張口欲要解釋,但明顯感覺到身邊空間的壓迫感,那是高境界的威壓。
在這神魂之中,對威壓的感受最為明顯,尤其是樊蕪與炎神君的境界差距實在太大。
樊蕪,不過是一凡人。
對于炎神君來說,樊蕪,是螻蟻。
螻蟻沒有權利去拒絕。
樊蕪知道自己的辯解不會有效,只想了張口,未曾說出來便放棄了。
在心中深吸一口氣,面色坦然的施了一禮,“師尊。”
炎神君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七分欣慰、兩分嗤笑、一分茫然。
樊蕪向來會從一個人的眼睛里體會對方的喜惡。盡管炎神君的神色復雜,樊蕪依然猜測出了他的笑意是為何。
那七分欣慰大概來自于一生所求有了傳承,兩分嗤笑大概是看出自己的不甘愿,唯一的一分茫然,大概與自己找到傳承卻對接下來該做什么沒有了想法。
簡單來說,炎神君聽了這一聲師尊,交付了炎焱魂訣所在之地,作為一縷神識,也該消散了。
然而,事實卻是,樊蕪聽了炎神君講述了本體墓穴的情況,被告知炎焱魂訣在本體墓穴處,又叫了那一聲“師尊”后,這一縷神識所在之地化作一顆圓珠,懸在了樊蕪的神魂之中。
這圓珠里便是那天桑之巔與緋炎天界,兩處景象除了幻境之中的本體和紫蘇仙尊不見了外,皆保留了下來。
那縷神識所化的炎神君,自在悠然的生活在其中了
樊蕪被趕出炎神君的天桑緋炎世界后,意識抬高,觀察自己的神魂世界,看著幾乎位于中心的圓珠,以及炎神君的在其間活動的影子,一陣無語。
自從因為功法在樊蕪自行修改后,修行的路線正確了大部分,同時因為功法的正確,在修煉過程中神魂吸收的力量超過了一定的界限。
炎神君被封印的一縷神識就這樣被喚醒。
雖然,炎神君在被喚醒后給了樊蕪一些好處,也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但是,居住在樊蕪的神魂中
這是和寄生蟲一樣了啊
樊蕪睜開眼睛,恢復著身體上的些許不適。雖然神魂未曾離體,但是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有段時間了,還是會有些許不適的。
待身體恢復正常后,樊蕪起身,毫無異常的推開側窗,瞇起眼睛眺望著遠空寥寥無幾飛向云霞峰的身影,看著那飄搖的大袖,還有那,或穩重或瀟灑的身姿。
忽然間,樊蕪看到了搖搖晃晃,攀爬到半空卻不得不降落的身影。
樊蕪將神識蔓延,勉勉強強的觀察到此人的面容,還不待樊蕪驚訝,一只巨大的嵐蝶乘風而上接住力有不逮的身影。
接住此人后,嵐蝶猛的振翅,竟有種扶搖直上九萬里的感覺。
看著嵐蝶飛入云霞峰的過程中,樊蕪的眼睛瞇的更小了。
直到嵐蝶的輪廓消失,樊蕪知道,那二人一蝶已經登上云霞峰了。
樊蕪喃喃自語的關上窗戶,眼底有些深邃。
樊蕪自語的話,只有最后一句能讓人聽到,“果然染九和玉兒”
樊蕪收回神識,盤膝坐在腳踏上,閉目修煉起來。這一次,她體內運行的路線與之前又有所不同,然而,樊蕪再不復昔日的小心翼翼,每一個未知或已知的位置運行的果斷而又堅決。
這一次,她運行的才是真正的炎焱魂訣在遠游境之前的功法路線。
這是炎神君所傳授的。
炎神君如今只有最簡單的炎焱魂訣修煉之法,后續的法訣還是要樊蕪自己去炎神君的墓穴找尋。
而炎神君昔日的洞府,便是他的墓穴了。
而他的墓穴就在龍巖山的遠游境秘境里
這就導致樊蕪不得不去龍巖山的遠游秘境。
樊蕪有些不太情愿,沒想到會趕到一起,“要盡快突破到遠游境了。不然根本沒有機會拿到炎焱魂訣,以后修煉之路就失去了方向。”
就在樊蕪看了染九與楊玉兒登臨云霞峰,心下豪情萬丈的開始修煉的時候。一位白衣青年站在石樾房子里面,面前是開了一絲縫隙的窗戶。
雖然這一絲窗縫對于白衣青年來說可有可無,可是白衣青年喜歡這種感覺。傳聞一點也沒錯,此人有很多奇怪的習慣,明明是仙人,卻喜歡模仿凡人的行為。
不夠兩千字,后面補,昨天的已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