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啊,不是的我”
吉野順平的聲音很虛弱,但姜挪挪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憤怒。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吉野順平在否定了那個少年的發言后又做出了對自我的否定,并在否定過之后不安的抬起頭看向她。
也許是在擔心她會有什么想法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姜挪挪還挺驚訝的。
“看啊看啊,這家伙就只會像蛆蟲一樣趴在地上,只會動嘴,其他時候都像廢物一樣,對吧小吉野”
就算被人扶著也要靠近吉野順平的小混混陰陽怪氣的這么說道。
他一瘸一拐的走向那個還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年。
他當然知道自己很狼狽,但是反正地上還有一個比自己更狼狽的,就算自己剛剛發生了意外,地上也有一個比他更差的人倒著;所以,這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混混本來是這樣想的。
“啊你說什么來著”
突然間,清冽的香氣自頭頂傳來,剛剛還在心底嘲諷那個站在鐵絲網外圍女人的小混混突然感覺自己面前的陽光被一道陰影割裂,仿佛一把巨大的彎刀從上到下的劈落。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
“嗚哇啊啊啊啊”
“這救救命啊”
剛剛還扶著自己的小弟突然屁滾尿流的逃走了,平時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另外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么跟著一起跑了;只有還低著頭看著地上吉野順平的他沒能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了支柱的大塊頭小混混在原地晃了兩下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尾椎劇烈的疼痛令他一時間無法思考。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總覺得如果這個時候抬頭,可能就會看見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不敢抬頭有什么好怕的剛剛你不是還罵我罵的很開心嗎”
全部是疑問句。
女人的聲音如鬼魅般靠近,他幾乎能感受到灼熱的空氣噴灼在他的耳側;此時此刻,他只能看見坐在地上滿臉不可思議的吉野順平。
“不不是的對不起”
剛剛還張狂的說著些惡意揣測的小混混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但他并不覺得自己很狼狽;因為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如果不道歉,自己下一秒可能會死。
毛骨悚然。
說實話,活了十幾年的他不知怎么的、居然在這樣的時刻里,在欺負完一個在生活中幾乎不會有任何出彩之處的龍套后,他會如此純粹且單純的體會到恐懼這種情緒。
因為被壓倒性且帶有敵意的實力碾壓后,人類這種狡猾生物內心所誕生的純粹且單純的恐懼感。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穿過鐵絲來到這邊的。
學校的鐵絲網至少有兩米高,上面裝著防盜的尖刺網,按理來說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翻越過來;但是她的聲音從鐵絲網的另一頭到他身邊,時間不過三秒而已。
他不知道一個人類要怎樣才能辦到這樣的事情,或者說人類根本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所以他才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發冷。
難道說這個女人其實是什么都市怪談嗎吉野順平這家伙平時就邪門的很,還是說這個女人是這個廢物惹上的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滿頭大汗的小混混渾身顫抖的這樣想,方才的囂張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在他聲音發顫的道歉過后,他聽見那個女人從喉中發出輕輕的笑聲。
她的笑聲輕快又愉悅,就像看見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而且他總有一種奇怪的語言,他剛剛惡劣的發言對于她來說可能就像地上的煙灰,輕輕一吹便能隨風飄散了對這個女人不會造成一丁點影響。
“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