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回去寫可不可以”
夏油杰雖然也是問題學生,但從不試圖逃避工作。
他只會請求延期。
“不可以。”夜蛾正道比了個叉。
“你們最近的工作很多,我懷疑上面將你倆下個月的工作都堆到現在了,真是不知道為什么要排這么密集。”
“報告還是抓緊時間寫吧,明天下午有一份工作,需要你們飛往北海道札幌。”
夜蛾正道都說到這個地步,橘和雅就算再舍不得朋友,也只能和他們揮手說拜拜。
銀發少年一邊抱怨上面就會壓榨人,一邊調皮地捏了下小伙伴白皙的臉作為告別。
黑發少年笑瞇瞇的,一副很溫柔的樣子,手卻不客氣地揉亂友人蓬松的頭發。
五條悟撅著嘴“也不知道得忙多久才能再找你玩,下次見面一定要一起打街機哦我抓娃娃也很厲害嗯,不如說我每個地方都很完美”
橘和雅就只是哈哈哈笑。
太自戀了這個人。
夏油杰晃了晃手機,意思是常發短信。
雖然真正的朋友就算不是每天聯系,心里也會念著對方,但若總是收不到珍惜的人的消息,心里就空落落的。
橘和雅勾起唇角,回道“放心吧,就算你們去札幌出差,也會收到我的騷擾短信的。”
至于出差回來,那就不能保證了。
還是不要對朋友立下無法兌現的承諾比較好。
兩個少年轉身要離開了。
他們的老師和同學站在車旁邊等著,很體貼地留下說拜拜的時間,因為咒術師一旦忙起來,再有空閑時間就是好久之后。
橘和雅突然覺得,自己與這里格格不入。
他不是咒術師,即使努力去體會,甚至可能介入了一個咒術師的命運,但他不是咒術師。
他甚至不是這里的人。
“悟,杰。”他喊他們兩個。
聲音不大也不小,仿佛被叫的人聽到或聽不到都無所謂,完全交給命運去選擇。
幸運的是,兩個咒術師沒走太遠,耳朵很靈。
他們聽到后扭過頭來。
“怎么了”夏油杰關切地看他。
“舍不得我們”五條悟眨了下眼睛。
“是有點舍不得。”橘和雅看著他們。
然后他彎起眼睛,露出標準的白蓮花微笑。
“踹壞的木門。”他提醒道,“記得把換防盜門的錢打我卡里啊。”
“嗚哇你這個財迷”五條悟咋咋呼呼,似乎比往常更活躍了,“還以為你要說什么感人至深的話,又或者太舍不得我,會撲上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呢”
夏油杰也故意道“想抱就抱,我也不介意給你來一套舉高高。”
橘和雅扭過頭去,裝出嫌棄的樣子“走吧走吧,抱什么呢蓋里蓋氣的。錢記得到位就行了。”
然后三個人都沒繃住,一起笑了起來。
仿佛他們還是凌晨時蹲在小破樓樓道角落的三朵快樂蘑菇。
“記得打游戲”
“你要怕輸,可以提前去練練。”
兩人都坐車上了,還不忘降下窗戶啰啰嗦嗦。
橘和雅只是揮了揮手,沒有正面應答。
因為他知道,他們沒有辦法一起打游戲了。
時間不夠。
車開走了。
橘和雅嗅到汽油燃燒后的難聞味道,汽車尾氣熏得他眼睛不舒服。
很快,風一吹,那味道也消失了。
車向左拐彎,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