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然露出笑容,他知道李其瘋的行為是在告訴自己你可以離開。
李其瘋果然會這樣做。
洛一然操縱魔術師抓起昏迷的阿特爾離開下層區,人魚的聲音在身后拔高“我會來殺你”
人偶一頓,他沒讓魔術師停下,只是自己探出頭,伸出了手某些角度可以看到,細細銀線從他手指上連接著地面。
手指抬起,銀線收縮,鋒利無比的刮過人魚的腳底,維亞早在看著人偶抬手時就做好準備,于是輕松避開。
人偶張開著五指,他突然很開心,于是笑容展露“不,我覺得你會死在這。”
“洛一然”
尖叫、求饒、還有血都在身邊,夏烺沉默的站在街道上,他看著下層區的人從遲疑緩慢然后到慢慢殺紅了眼。
夏烺記得洛一然說過,人在群體之中會很容易受影響,就像學校里上自習,如果大部分人不來,那么就算小部分人來了也會走。
不僅僅是不想成為異類,還有
一個人突然跌跌撞撞爬到夏烺面前,那人沒看到夏烺殺人,于是抓住他腳“救、救救我我錯了我錯了”
夏烺一動不動。
有下層區的人跑過來一刀捅進了那人后背,鮮血濺上夏烺的黑袍上,并不明顯。
“老大”殺紅眼的男人把刀上的血跡擦了擦,他盯著瘦弱的夏烺“你怎么不殺人”
啊被盯上了。
夏烺抬眼,冷漠木然的眼神對上男人的視線,脖頸的傷巨大而可怖“那我殺了你如何”
男人清醒了一瞬,他顫抖了下,轉身想趕快離開,但下一秒他眼前一黑,然后眼眶劇痛傳來,他尖叫的捂著眼睛倒下。
那是張撲克,它直直的插入了男人眼睛。
夏烺猛的回頭。
魔術師不知何時出現在夏烺身后,在他皺巴巴的西裝外套口袋里,臉上布滿鱗片的人偶娃娃在看著他。
“夏烺,這是在游戲里。”人偶這樣說。
如同煉獄的水城里,夏烺微微低頭,血色長刀抬起,他一刀砍斷了男人捂著眼睛的手,然后抬眼看向四周一些在觀察他的下層區的人。
“初犯,只斷手。”他說話其實會讓喉嚨疼痛,于是盡量少說幾個字“再來,殺無赦。”
周圍的視線退卻,血色蔓延,夏烺看著下層區的人一點點向前推進,將水城中去不了避難所的人一個個斬殺。
他于原地沒動,突然覺得一切都很荒謬,于是他看向了人偶,眼神無比脆弱。
“過來。”
夏烺走過去,背對了那一片的血腥和殘忍。
“他們或許、罪不至死”夏烺斷斷續續的說。
“只是被制造出來的nc。”人偶聲音充滿安撫的意味“而且這不是你做的,不是嗎”
夏烺緩緩的在人偶面前跪坐下來,他雙手垂在地面,眼淚大顆大顆的下落。
“夏烺。”人偶伸出手,悲傷的夏烺湊近他,于是人偶的手碰上了他頭發“謝謝你幫我。”
“啊啊啊”
哭泣也會痛,夏烺邊痛邊哭,他滿臉淚痕,手足無措“然、然然我害怕害怕食言”死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這是他求來的承諾,他不能食言。
魔術師沉默的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夏烺和看不出想法的人偶,突然對夏烺生出了一絲憐憫。
好可憐哦,像那個孩子一樣可憐。
人偶沒有說話,他安靜的、臉上帶點微笑的聽著夏烺訴說自己的害怕恐懼,直到夏烺慢慢的恢復成平日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