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關心狗仔孩的老爸阿狗滿意不滿意,也沒有人關心狗仔孩的堂哥陳文謙滿意不滿意,更沒有人關心狗仔孩的女朋友小慧滿意不滿意。
即便是asa很滿意,但是他還是想得到更多。
以“探望和尚的傷情”的名義,沒有帶任何小弟,asa出現在和尚的家里。
這件事有幾個層次
站在一樓的人,會為asa叫好,真是個有情有義的老大,居然還會去探望和尚;
站在二樓的人,覺得asa就是去“驗貨”的,實際上是想看看和尚是不是真的受傷了萬一和尚受傷只是ta演戲給大家看呢
站在三樓的人,才會感覺到asa和和尚爸的對話那背后的森森寒意。
asa站在和尚的床邊,稍微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和尚,就退出來了,坐在客廳,喝著和尚爸給他泡的茶。
和尚爸只有一只手臂,右手被人齊肩砍去,開了一家佛具店,每天除了賣那些佛具,就是用自己殘存的左手拿著畫筆給雕刻好的神像上色,這也是和尚外號的淵源之一。
asa喝完一杯茶,沒有放下茶盅,而是捏在手里停頓在嘴邊,側頭對和尚爸若有所思地說道“他這是要打死你兒子和尚,來給他兒子李志龍讓路。就像當年他為了當廟口的老大,找人砍了你的手一樣。這次和尚命大,沒有死;但是,下次就不一定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說完,asa才放下手里的茶盅。
和尚爸提起茶壺給asa的茶盅里續上茶水,若無其事、語氣平淡地說道“小孩子做錯事,是應該打罵一下,否則怎么會記得住教訓和尚是ta的干兒子,他是看著和尚從小長大的。”
asa怒其不爭地說道“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這一點,和尚這孩子也和你一樣”
asa在和尚家喝茶的時候,靚坤、周以文也坐在陳文謙家也就是狗仔孩家的客廳里喝酒。
靚坤說道“沒想到asa大仔會去和尚家看望他。這完全是沒把文謙大哥放在心里”
陳文謙猙獰地笑道“asa大仔和ta大仔、和尚的爸爸是麻吉。我們當小弟的,見面了就打打殺殺;他們做老大的,當然要溫文爾雅。”
靚坤說道“真正殺我把兄弟的人是ta的兒子李志龍,他就算把和尚打死那又怎么樣這筆賬,我一定要替狗仔孩討回來。別說ta,就是關圣帝君現真身,都保不住李志龍,這是我靚坤說的”
陳文謙說道“那你想怎么樣你就是個學生,無拳無勇。”
靚坤說道“你們臺灣的角頭,都是以宮廟為中心建立起凝聚力的,就像少林寺一樣,所以向心力很強。像ta,就是天后宮的董事長,而asa是龍山寺的董事長。角頭既會因為與宗教的深度捆綁,而得到普通民眾的支持;反過來,老大作為宗教法人的董事長,也因此沒辦法隱藏自己的蹤跡。”
陳文謙咬著放到嘴邊的酒杯,說道“做這件事情,你的分量不夠。”
靚坤說道“整個臺北,最大的地下賭場就在艋舺。只要你想,大把合作的人。而我,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替狗仔孩報仇誰能幫我報仇,我就跟誰合作”
靚坤頓了頓,接著說道“同樣的道理,誰阻礙我報仇,誰就是我的絆腳石,我就搬開誰。”
陳文謙沒有說話,只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手里捏著酒杯把玩。
陳文謙通知靚坤參加一次應酬,在監獄的時候,他和三聯幫大佬灰狼是獄友,這次酒局就是陳文謙在灰狼和asa之間牽線搭橋。
狗仔孩還活著的時候,他的那些小弟就已經從狗仔孩“個人領導”,逐漸變成了靚坤、狗仔孩、周以文“集體領導”。所以,在狗仔孩已經死了的當下,靚坤也算是廣義上的“后壁厝”成員,而且還是“后起之秀”的那種。
艋舺這么大,高檔餐廳應該不止一家才對,但是還是在這里碰上了ta帶著李志龍、傷逾的和尚、阿伯、白猴等人出來吃飯,除了“冤家路窄”,沒辦法有別的解釋。
都是大佬,都要講面子,于是兩撥人馬只好合流到一起,拼個桌。
一張大圓桌上,灰狼、asa、陳文謙、靚坤、ta、李志龍各據一方,表面上都是笑臉,但是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各人知道。
高檔餐廳的陪侍小姐們,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還很會活躍氣氛,大家的興致很快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