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鐵朗從來都沒想過他有朝一日能被別人喊名字喊到臉紅。
問題不在于他,在于七海
要知道研磨都只是稱呼他為“小黑”,他的名字只有家人才會稱呼,而且是不加稱謂的那種,通常是喊他鐵朗,只有某些時候才會喊他“小鐵”。
她倒好,名字念完也就罷了,還在反復用君和ちゃん這兩種稱謂,幾聲下來,鐵朗、鐵朗君、小鐵、鐵ちゃん全被她念了一遍,一聲又一聲。
本來七海說話就很可愛,還一臉單純地看著他,好像滿心滿眼都是他一樣。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喊他名字有怎樣的殺傷力啊真的是拿她沒辦法。
“別捉弄我了。”黑尾主動認輸,“我不該讓你喊我哥哥的。”
“誒,不是捉弄啊,是我想這么喊的。”七海無辜地說道,“因為”
“因為真的很喜歡你嘛。”
“我說,”黑尾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把她咚到墻邊,“你也太犯規了吧。”
現在可跟在車站附近不一樣,周圍沒有別人。
就這樣,音駒學園祭在眾人的緊張籌備中如約而至,校園里一時間十分熱鬧。每個班級都在開店擺攤,還有許多節目要在禮堂進行表演。各大運動社團也在今天放了假,黑尾仔細看過了節目單,在話劇社與文學部聯合創作的舞臺劇開演之前,從班級里的事務中脫身,及時前往禮堂。
提到“最遙遠的距離”,人們首先會想到的是那首泰戈爾所寫的經典的詩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而這個舞臺劇要探討并非簡單的生與死,愛與恨,而是是神性與人性、規則與情感之間的距離,所以故事設定在古代西方的神話世界。男主角是高高在上的諸神之首,而女主角則是一個被戰亂侵襲的流亡的新任女王,他們都由話劇社的同學進行飾演。
當然,那樣的距離還是要由生死愛恨去演繹的七海飾演的角色是男主角的妹妹,神界的公主,她偶然間愛上了守護女主角的騎士,也就是星野寧所飾演的角色。
因為排球部的大家都知道七海會出演這個節目,為了給小經理捧場,男生們都找了時間過來,不知不覺就坐了一排。
黑尾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研磨“我還以為你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他原以為研磨會敷衍他說也是來看七海表演的,雖然他不會信這個借口,然而研磨回答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但你還是來了”黑尾挑眉道。
“是啊,因為我也想看看所謂最遙遠的距離。”少年意味不明地說道。
雖然察覺研磨似乎話里有話,但節目已經開始了,因而黑尾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欣賞起了這個背景浩大的舞臺劇。
星野是和女主角一起登場的,因為故事處于戰亂之中,騎士肯定要時刻守衛女王。看到她身披紅色披風,舉著劍保衛女王的騎士風姿,熟悉她的人都忍不住有些驚訝相當帥氣啊,難怪讓她反串男生角色。
“小七海,要到你上場了。”與此同時,幕后的學姐拍了拍七海的肩膀,“別緊張。”
“好。”七海點了點頭,努力地平復了一下心情。
不緊張不緊張,她可是努力排練了很久的,所有的臺詞、走位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小黑肯定也過來看表演了,一定要讓他看到最完美的她
少女握了握拳,在旁白將她引出的時刻,拎著寬大的裙擺姍姍登場。然后她甫一登場,配合著聚焦在她身上的燈光,現場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沒有別的原因,因為太漂亮了,真的是公主大人
長裙以紅色與金色為主色,波浪一般的裙擺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的光;寬大的衣裙本來會遮擋人的身型,但腰部的收緊卻展現出了漂亮的曲線;垂落在鎖骨上的卷發,頭上戴著的王冠,以及在近處看起來會夸張,在遠處看起來恰到好處的舞臺妝面將她裝扮的看起來像是瓷器做一般,真的頗有幾分神性。
然而她開口說話,眉目含情,又不似雕塑了,像個真正的公主。
“我一直在尋找的命定之人,”她看向落魄的騎士,“你有什么愿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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