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曼青臨走時摔上的門還有陣陣“吱呀”聲,聲音圍繞著臺階上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
蔣陶淘的目光緊緊盯著譚曲胸前掛的工作牌,還有她身上厚重的羽絨服,結論是面前這人一身的裝扮,根本不是她印象里的小設計師。
常年混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的蔣陶淘見到的妖魔鬼怪太多,是個人都能被她挑出一堆毛病,時間長了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無性戀者。
直到一個月前在電影節后臺了譚曲她長發隨意挽起,身穿棉麻米色襯衫,配套的長褲褲腳拖地,拖拉著一雙米白色帆布鞋。不管是誰上前跟她打招呼,譚大設計師都是雙手負后站在一旁,整張臉了寫滿了“別來煩我”四個大字。
當天蔣陶淘就讓助理把她查了個底兒掉
譚曲孤兒出身,15歲被人挖掘出來有設計天賦。16歲赴英留學,回來后在時裝界一路直升。24歲自創時裝公司,名下兩個女裝品牌,一個男裝品牌。為人持才傲物,不喜交際,是設計圈有名的“大魔頭”。
蔣陶淘抱著iad把她的履歷翻了一遍后,對助理說“嚶嚶嚶,我的愛情來了。”
只不過拿下譚曲著實有點難,且不說圈里沒什么跟她走得近的人,發郵件過去談合作還被她挑出一堆毛病。
想到這,蔣陶淘又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譚曲。
要說不像吧,滿臉的傲氣擺在面前;要說像吧,網上搜到關于譚曲所有的照片里,她從來沒穿的這么花里胡哨過。
不過,就憑著這張臉,蔣陶淘看了也開心。
于是對她優雅的一撩長發,對譚曲眨巴眨巴眼睛,柔聲似水問道“譚老師,有時間去喝一杯嗎”
譚曲“”
零下幾度的天氣,穿的少光著腳,還想著撩人蔣陶淘,絲毫沒發現譚曲現在看她就像在看一個智障。
譚曲只覺得她喝多了,于是避開她,沿著墻走到了門后。
手放到門把手上準備擰開時,譚曲余光又掃了她一眼,只見蔣陶淘原本笑嘻嘻的臉,變成了可憐巴巴。
可惜譚曲常年心如寒石,并不懂得憐香惜玉,只認為蔣陶淘是個別人遞外套不知道接的鐵憨憨,抬腿就準備撤。
就在開門的一瞬間,腦海里突然蹦出一道魔鬼般聲音,帶著冰冷的笑意輕輕俯在她耳邊,“還有什么遺言嗎”
四面冰冷的小黑屋里,冰冷的針尖觸到脈搏,臨近死亡只剩一秒,譚曲想說些什么。
可是卻不知道把話留給誰。
思緒回歸之后,她盯著腳上小白鞋沉思了許久,默默收回邁出去的腿,轉過臉再次看向站在身后蔣陶淘。
“那個”譚曲張了張口,可發現學習怎么對別人回應,比讓她設計上百件衣服還要難。
蔣陶淘忍著笑意,淡淡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