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9點。
慣性睡不安穩的譚曲,是被一聲微信消息提示音聲吵醒的。
蔣爺早安。
看到改完的備注,譚曲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
小譚加油吖“。”
蔣爺“你不換個昵稱”
就在譚曲還在想為什么要換昵稱時,對方又發過過來一條“算了,這樣也挺可愛。”
小譚加油吖“”
蔣爺“不要忘記答應給我設計的裙子哦,拜拜。”
霧蒙蒙的陰雨天,潮氣順著窗戶縫里飛進來,譚曲對著布滿白霧的玻璃窗發了會兒呆。
15歲之前,她都生活在孤兒院,對這一貧如洗的單人居室,精神上也不覺得排斥,只是身體長時間養尊處優著,倒被劣質枕頭弄落枕了。
她脖子酸痛地從床上爬起來,邊揉脖子,邊走到衣柜前去找衣服,兩扇木門一開,看到十幾件同款劣質毛衣,和話里呼哨的顏色,譚曲眉心直跳。
看來必須得提高一下生活質量了。
然而,提高生活質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班。
十幾分鐘后,譚曲單挎一個背包,撐著雨傘,上了輛網約車。路上她先是把原主收米拉的幾十萬轉了回去,又特意讓司機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了會兒車,之后拎著幾十盒aha抑制劑又坐回車上。
當然,如果經濟允許的話,她是真的想把藥店搬空。
不像昨天晚上只有十幾個人在熬夜加班的那樣,此時的開放式辦公室里,人滿為患,聲音嘈雜。
路過她們時,同事們討論事情的聲音漸漸變小,眼神紛紛時不時瞄一眼譚曲。
她無視身后打量的眼神和雜碎的討論聲,坐到了037號工位上。
“公司真是會蹭熱度,能炒到熱榜第一,連今天j市蔣陶淘的電影首映會視頻都刷下來了。”
“那是她自己昨天還特意發了條微博,不然也不回炒的這么厲害,網友現在都把曲曼青夸上天了。”
“噓聽說她粉絲和一幫設計學院的學生都干起來了,都在私信曲曼青讓她對視頻的事有個回應,好跑過去打臉呢,可她什么都沒有發,你們說這事奇不奇。”
“會不會真有可能是小譚自己的創意”
“你也真敢想,小譚平時畫個圖都費勁好嗎”
聽到這里,譚曲畫草圖的手一頓,不動聲色地收起鉛筆和稿紙,準備避開這群瓜田里的猹,找個安靜的環境去畫。
“三組五組還有七組的主設,”一個身著正裝、頭發高高盤起的女人,用手里的藍色文件夾拍打了兩下玻璃門,對眾人大聲說“五分鐘后,會議室3,復盤會議”
說罷,原本還在小聲討論的同事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工位,揣起筆記本和紙筆,假裝認真工作了起來。
譚曲往天臺休閑區域走時,沒想到遇到了曲曼青。
她兩只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明顯到像是一夜未睡,拽著譚曲的胳膊,黑著臉問“咖啡呢”
譚曲這才想到原主貼在電腦屏幕上的便簽紙,于是誠懇道“忘了。”
曲曼青揉揉額角,“算了。”
身影一轉,她便往會議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