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吼“你們找得怎么樣了”
“沒有。”殷詩雅也很急,一邊翻找一邊道“沒找到。”
“你用手敲一下墻壁,看看是不是中空的。”荀金川喘了一口氣,“電影不都是那樣演的嗎殺人后砌墻藏尸。”
“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看電視,墻壁我都敲過了,實心的。”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話。
喬樂在陽臺上,目光被角落里的綠植吸引。
窗外北風呼嘯,草坪枯萎,大樹露出光禿禿的枝丫,唯有一棵奇怪的柳樹,翠綠如新。
而室內,五個花盆,其余四個只剩下一把枯黃的雜草,只有一株雪白的蘭花,還在伸展著枝葉。
沉默片刻,少年伸手,任由臟兮兮的黃土,將白皙柔嫩的指尖染黑。
堅硬圓滑的某種東西,抵住他的手指。
少年舔了舔干燥的唇,胸口仿佛藏著一團烈火,強大的憤怒讓不由得沉起眉,精致漂亮的小臉上一片冷凝。
系統
這家醫院實在是讓人惡心。
即便是慘死成厲鬼,無頭女鬼依舊沒有濫殺無辜,目標明確,直指醫院醫生,而且對男醫生恨意強烈。
再按照她所說的病情推斷一下,真相呼之欲出。
用力將花盆撞到地上,從底部開始裂開,少年小心翼翼的揮開黃土做到一半時,浴室里傳來女人嘶啞的嗓音“我找到孩子了。”
“”
喬樂一愣,加快手中的動作,很快,一顆臟兮兮的頭骨展現在他眼前。
“這是女鬼的頭”
昏暗的室內,影子的存在被無限弱化。
在少年的身下,無人注意的地方,他的影子里逐漸鉆出一個鬼影,先是沒有頭的脖頸,然后是肩膀、軀干、雙腿。
正是無頭女鬼。
女鬼丟了頭,也丟了很多記憶,最大的執念便是孩子。
可她害怕,她怕這里的腐尸。
便一直不敢進來,直到今天有人答應她,要幫她找孩子,她便偷偷的躲在少年的影子里,沒有露面。
“我的頭,還我。”
突兀響起的聲音,喬樂嚇了一跳,直接蹦起來,等看到女鬼后,才松了一口氣,將頭遞過去“給。”
女鬼接過頭,一把摁在脖子上。
下一秒,層層疊疊的黑氣纏繞,雪白的頭骨一寸寸長出皮膚。
她眉目清秀,五官端正,即便是青灰色的皮膚,也依稀能看出女人姣好的樣貌。喬樂沉默的注視著一切。
“我記起來了”女鬼眼里流出血淚,“我全都記起來了”
十九世紀的時候,人們對于精神疾病知之甚少,不管是抑郁癥、狂躁癥,還是不熟悉的同性戀,全都粗暴的歸類為神經病。
治療的方法,就是吃藥、電擊。
病人們想走,可只要家里人不簽字,他們就沒辦法離開。
再說了,一個神經病說自己沒病,誰會信啊醫生在病人家屬面前,一向會做好人,用再治幾個月就會好了這種話,將家屬哄著。
住院期間,女鬼被醫生侵犯了。
醫生們彼此維護,護士們視而不見,她的痛苦和哀嚎,被鎖在漆黑的夜里,無人傾聽八個月后,她懷孕了。
一直到肚子大了,孩子都快五個月了,這件事才被發現。
侵犯她的醫生不止一個,誰也不想承擔責任,彼此扯皮,直到孩子八個月,快要生下來時,他們終于忍不住,把她帶到手術臺上,進行墮胎。
女鬼的聲音很輕,風一吹就散“你知道嗎我當時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八個月的胎兒,已經有了呼吸和心跳。
“當時醫院很亂,死了好幾個醫生”她癡癡的笑著,“都在流傳厲鬼復仇,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手術沒做好,我也大出血死了。”
“快死的時候,他們竟然害怕了。他們怕我化作鬼來找他們,就商量著把我的頭砍了,說沒有眼睛,我看不見,就找不到他們。”
喬樂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