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開大門,面部的肌肉快速變化,頭發都具象化的、以不符合地心引力的規律飄起。
“樂樂”女人尖銳的嗓音如同超聲波,桌子晃動,手中的玻璃杯破碎,牛奶撒到少年身上。
男人將公文包重重砸到地上,隨著前進的步伐,身體一寸寸拔高“樂樂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要和壞孩子一起玩,為什么不聽爸爸媽媽的話。”
喬樂驚得面包都掉了,他們怎么會知道外面的事
“樓下的成大叔告訴我了,你和壞孩子一起欺負阿成。”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少年纖細的手腕,死死扣住,“不能讓樂樂和壞孩子一起玩。”
“關起來把樂樂關起來。”女人神經質的重復。
他們的身體在極端地憤怒和恐懼中,變得奇形怪狀,像是小孩子隨意摳挖過的橡皮泥娃娃。
喬樂心中一驚,想用異能。
使用失敗。
系統
宿主,你在這個副本中,只是一位普通高中生,沒有辦法反抗父母。系統回復。
喬樂我懂了,必須要走的劇情,對吧
系統是的呢。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是暗示。副本不會給必死劇情,他被父母關起來,會失去什么
等等昨天的約定。
所以,他失約了
喬樂暈乎乎的想。
小區某一戶住宅。
紅棕色的地板,米白色的窗簾,淺藍色的布藝沙發,茶幾上放著新買的長頸口花瓶,潔白的百合花靜靜地呆在上面。
墻面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時針走到一點。
男人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雜志,翻開下一頁,漫不經心道“可愛的喬先生似乎失約了。”
“”
“也對,和你同居一室,確實需要勇氣。”
“”
“可憐的小怪物,被拋棄了呢。”男人的聲音是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他放下雜志,單手撐著下顎,“怎么辦要去殺了他嗎”
小孩坐在餐桌旁邊,臉蛋板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仿佛似乎不為他的話傷神,可藏在身前的手,卻牢牢地抓緊衣服,手背上黛色的青筋迸起。
他的日子再次恢復平靜。
如同一潭死水。
不需要吃飯、感受不到寒冷,疼痛感也微弱到可憐,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靜得如同雕塑般活著。
這樣地活著,和死了也沒什么區別。
偶爾出門,帶上墨鏡。
小區里的人都認識他,墨鏡毫無作用,大人們顧著臉面,心里恐懼唾棄也不會真的動手,小孩子卻天真又殘忍。
把來找茬的熊孩子揍到地上,聽著他們哇哇大哭。
他撿起破碎的墨鏡,冰涼的鏡面咯在手心。它就像是少年,短暫地帶來了一點點快樂,又突兀的消失。
太陽西沉,金色的余暉染紅半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