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頓了頓,手插褲帶跟著他上樓,說“行吧。”
身份的原因。
聶家如今雖住在京市大院,但行事也很低調。
上了樓。
聶攰換上常服,白色襯衫跟牛仔褲,他挽好袖子,對周揚說,“走吧。”
周揚看了眼他家房子,依稀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也是來過他家了,這些年在商場里沉浮,柳煙家越搬地段越貴越奢華,聶攰卻還是原來那樣。
“你的傷真不要緊”上車后,周揚問了句。
“不要緊。”
“那去哪”
“灰燼酒吧。”
周揚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緊接著,他笑起來,“嘖,我就知道你對煙姐的未婚夫感興趣。”
聶攰靠著椅背,一聲不吭。
車子啟動,拐出狹小的巷子。周揚笑夠了,揉揉唇角,點燃一根煙,煙霧繚繞,他開了窗。
說道“煙姐的媽媽三年前去世,煙姐接了柳氏集團,柳老爺子身體不太好,有很多想法,煙姐很多時候需要照顧他的想法。”
他補了最后一句,隨后看一眼聶攰。
路燈斜斜打進來,聶攰的臉忽明忽暗,他沒有應話,當然也知道她這些年跟他越來越遠的原因。
沒有聽到他回答,周揚并不意外,抵達灰燼酒吧。
酒吧招牌是一根細長的煙正在抖落煙灰,聶攰推開車門走下去,直接走上臺階,來到吧臺屈指敲問酒保“你們老板在哪間包廂。”
酒保戴著頂鴨舌帽,從發間可見染了一頭粉色的頭發,他抬眼說道“直走,右拐,第二間。”
隨后,他打量著跟前這高大的男人。
男人長身而立,冷峻,寸頭,眉宇不顯山水,卻帶著一身的壓迫感。
“帥哥,你找我們老板干嘛”他好奇地反問。
聶攰并沒回他的話,長腿一邁,往里走去。
柳煙一推開包廂,就看到林裴從沙發上站起來,逃向洗手間,她飛快地走過去,一把按住要關的門,冷著嗓音道“電話干嘛不接你想逃你也逃得遠點啊,他媽躲我的酒吧里,滾出來。”
說著,她用力推門。
林裴立馬用身子頂住,他喝了酒,心情也很不好,他說道“我不滾,柳煙,我今天一定要說個明白,我是演不下去了,你要么就趁早答應我,要么我們一拍兩散。”
柳煙冷笑一聲“你想得倒美滾出來,我們談談。”
“我不,你答應我吧,你又沒有男朋友,我們兩個人為什么不能湊一起呢我好歹也是黎城小少爺百名之內啊。”
沙發上看戲的一伙人全轟然笑起來,柳煙也被氣笑了,她踢了下門,說道“百名之內的林少爺,你想要女朋友多得是,何必在我這棵樹上浪費時間。”
“我就喜歡你這棵。”
話音方落。
包廂門被推開。
一眾人齊齊看去,柳煙也跟著轉頭,包廂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他也注視著柳煙,又看一眼柳煙跟前的洗手間門,聶攰抬手抱著胳膊,靠著門,說道“老同學,忙完了嗎”
他嗓音低沉,擲地有聲。
目的明確。
包廂里的其他人沸騰了下,語氣里不乏興奮。柳煙看著他說道“你等一下。”
說完,她轉過頭,抬起高跟鞋,再次踹了門,“開門。”
林裴在里頭也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升起了危機感,打個酒嗝,扯了扯凌亂的襯衫,拉開門,他一喝酒臉就通紅,他盯著柳煙,又抬眼,朝外面看去,靠著包廂門的聶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